无法回忆,什也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也顶多只能维持五分钟。偷车,偷富人车。他们确保你记得你做过事情。
他拨动操纵杆,让法官转身,穿过条过道——过道两边是成排沾着潮气水泥垫,它们曾经用来支撑车床和电焊机——走进隔壁房间。头顶高处,昏暗光线和积灰房梁之间,吊着早已失去作用灯具,鸟儿偶尔在那里筑巢。
所谓科萨科夫手术,他们对你神经元做手脚,因此你短期记忆就不会驻留,你服刑时间就是你丢失时间,但他听说他们已经不再做这种手术,至少不会对偷车贼做。没经历过人会觉得这听起来挺轻松,就像坐牢,而且记忆完全被抹除,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到他终于出来,刑期结束——三年时光化作长串模糊恐惧和困惑片段,以五分钟为间隔期限,但你记得并不是间隔之内事情,而是切换过程……刑期结束,他必须建造女巫、碾尸者,然后是调查员,最后是现在法官。
他引导法官爬上水泥斜坡,来到其他机器人等待房间,他听见简特利驾驶摩托车驶过孤狗原。
人类让简特利不舒服——滑溜心想——走向楼梯,但反过来也样。陌生人能感觉到所谓“终极形状”在简特利双眼背后燃烧;他执念表现在他做切事情之中。滑溜不清楚简特利能路去到蔓城,也许他只跟和他样紧张人打交道,也就是d品和软件市场参差边缘上孤独客。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性爱,就算他有朝日在乎,滑溜也无法想象他欲望内容。
就滑溜而言,性爱是孤狗原最大缺点,尤其是冬天。夏天,他有时候能在某个锈迹斑斑小镇找到个把姑娘;他那次去大西洋城结果欠下小子人情债,也正是为性爱。后来他告诉自己,最好解决手段就是集中精神做工,但此刻沿着颤颤巍巍钢铁楼梯爬向通往简特利住处鹰架,他不由自主地想着雪莉·切斯特菲尔德要是脱掉所有皮夹克会是什样子。他想着她双手,那干净,那娇嫩,但再往下想,他却看见担架上男人昏迷脸孔、插在左鼻孔里饲管、雪莉用纸巾擦拭他凹陷面颊——他皱起眉头。
“嘿,简特利,”他对着工厂空旷钢铁框架吼道,“出来……”
简特利身上有三样东西不犀利、不紧绷和不稀疏:眼睛、嘴唇和头发。他眼睛很大,颜色很浅,是灰是蓝取决于光线;嘴唇丰满而灵活;金发向后梳成乱蓬蓬鸡尾头,他每走步就抖下。小鸟瘦是边缘小镇饮食和神经紊乱导致羸弱,他瘦削却是天生小骨架,肌肉紧密堆积,完全没有脂肪。他衣着同样犀利而紧绷,黑色皮衣边缘镶着黑色珠子,滑溜记得他当初跟执事布鲁斯混时候就见过这种风格。珠子,还有其他细节,让滑溜觉得他年约三十——滑溜本人也三十左右。
滑溜走进门,沐浴在十个百瓦灯泡强光之下,简特利瞪着他,确保滑溜知道他只是简特利和终极形状之间又个障碍。简特利正把对摩托车挂篮放在金属长台上,挂篮看上去很沉重。
滑溜早就切掉屋顶挡板,在需要位置安装支柱,用硬塑料板盖住窟窿,用硅酮填补天窗四周缝隙。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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