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两个星期,简特利。”
“现在就走,”简特利脸离滑溜只有几英寸,滑溜闻到他呼吸间酸臭味,“要你和他们起走。”
滑溜比简特利重十公斤,这十公斤差不多全是肌肉,但简特利从没被吓住过——他似乎不知道或者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这点本身就很吓人。简特利重重地扇过滑溜个耳光,滑溜只能盯着手里大号铬锰合金扳手,暗自尴尬不已。
简特利直挺挺地绷紧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滑溜很确定简特利去波士顿或纽约这段时间没睡过觉。他在工厂里睡得也不多。外出归来时永远神经紧张,第天通常最难熬。“你看。”滑溜语气像是在哄马上要哭孩子,从口袋里取出个口袋——非洲小子给他好处。他举起透明塑料自封袋给简特利看:蓝色真皮贴、粉色药片、红色玻璃纸里难看坨鸦片、仿佛黄色润喉糖神药、塑料吸入器(日本制造商名字被小刀刮掉)……“非洲给。”滑溜摇晃着自封袋说。
“非洲?”简特利看看口袋,看看滑溜,又看着口袋,“非洲来?”
简特利带着面具、喷罐和二十加仑白色乳胶漆回来,既不除尘也不清扫,而是给所有污物和干鸽子粪喷厚厚层涂料,把所有东西粘在原处,然后再喷遍,直到放眼望去尽是片白色。他只放过天窗没喷漆,接下来滑溜从工厂底楼向上搬运设备:小卡车电脑和赛博空间操控台、张险些折断绞盘超大号旧全息投影桌、几台效果发生器、几十个硬塑料箱(装满数以千计全息胶片,那是简特利在追寻终极形状征程中积累下来)、几百米绕在崭新塑料卷轴上光纤(滑溜觉得这是工业窃贼手笔)。还有书籍,封面是网眼布粘在硬纸板上古书。滑溜从来不知道书竟然会这沉重。旧书有股悲哀味道。
“走以后,你又装几个放大器,”简特利打开第个挂篮,“在你房间里。弄个新取暖器?”他飞快地翻检挂篮里东西,像是在找什放错地方物品。但滑溜知道他并没有;别人不请自到,哪怕是简特利认识人,简特利就必须这做。
“对。必须重新加热储藏区。否则就太冷,没法做事。”
“不,”简特利突然抬起头,“你房间里不是取暖器。安培数不对。”
“是。”滑溜咧嘴笑笑,因为他猜想咧嘴笑会让简特利认为他很愚蠢,容易退缩。
“非洲小子。你不认识他。他留下这个给你。”
“为什?”
“因为他请照顾阵子他两个朋友。欠他这个人情,简特利。说你很不喜欢附近有别人。说会让你心
“‘是’什,滑溜·亨利?”
“不是取暖器。”
简特利“啪”声关上挂篮:“告诉到底是怎回事,否则就断你电。”
“说起来,简特利,要是不在,你会少很多时间弄你……事情。”滑溜意味深长地朝全息投影桌方向挑挑眉毛,“其实,有两个人待在房间里……”他看见简特利愣,浅色眼睛瞪大,“但你个也不会看见和听见,就像不存在。”
“不行,”简特利声音很紧张,他从台子那头绕过来,“因为你会把他们弄出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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