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来，蒙娜？”
“佛罗里达。”
拉奈特会不会说蒙娜你快上啊？
艾迪讨厌艺术青年——他们对他说
那些不感兴趣。他尤其会讨厌迈克尔，因为迈克尔有
份工作，在幢酒店式公寓里有个阁楼套房。总之他说是阁楼套房，虽然蒙娜觉得比她想象中阁楼套房要小。大楼很古老，以前是工厂之类建筑物；有喷砂红砖墙壁，天花板是木梁和木板。整幢楼全分隔成迈克尔家这种公寓，房间不比她旅馆房间更大，侧是睡觉地方，另侧是厨房和卫生间。不过迈克尔住在顶层，所以大部分天花板是天窗；也许这样就算阁楼套房
。天窗下有层水平红色纸遮光帘，用绳索和滑轮像大风筝似固定在半空中。房间乱糟糟，但四处散落东西都很新：几把白色钢条椅，用透明塑料材质缠成座位；套娱乐模组；工作台；银色皮沙发。
两人刚开始坐在沙发上，但她不喜欢皮肤贴着皮革触感，于是两人爬上嵌在凹格里床。
“可你看看她，”她还是不肯让步，“她看上去那
美……”但安琪已经消失，画面上现在是名黑人网球运动员。
“你觉得那真是她？只是传声头像而已。”
“头像？”
“就像木偶。”个声音在背后说，她扭头望去，看见垂到颈间沙黄色头发和散漫笑容间白牙。“木偶，”他举起只手，摆动五指，“知道吗？”
她感觉酒保已经中断交谈，顺着吧台走远。对方笑容变得愈加灿烂：“这样她就不必非得自己做所有事情，明白吗？”
她去加州，有人说她去日本，有人说她吸d过量跳窗z.sha——艾迪所谓旱地跳水——但蒙娜不愿意多想那些事情，于是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对，这是个好地方，很狭小，所以大家坐得有点拥挤，但有时间这样也不赖。这些人是艾迪所谓艺术群体：有钱，但打扮得像是没钱，只是衣服都很合体，看得出都是新买。
吧台里面有个视像屏吊在酒瓶上方，她看见安琪出现在画面里，安琪盯着镜头说话，但这儿音量调得很低，她声音淹没在人群之中。画面变成航拍镜头，坐落于海滩边缘排房屋，然后又是安琪，她笑着摇头，头发随之晃动，她对着镜头露出有点悲哀笑容。
“嘿，”她对酒保说，“那是安琪。”
“谁？”
“安琪。”蒙娜指着视像屏说。
这时她看见墙边白色架子上拟感录像设备。神药劲头再次上来，随便吧，你要是
她报以微笑。挺可爱男人，眼神精明，向她亮出心藏秘密笑容，正是她想去研究那种气场。他不是穿西装嫖客，人长得有点瘦巴巴，今晚她很欢迎这个伴儿。他嘴角散漫嬉笑和精明闪亮双眼形成奇特对比。
“迈克尔。”
“啊？”
“
名字叫迈克尔。”
“噢。蒙娜。叫蒙娜。”
“哦，对。”酒保说，“她嗑什调制d品上瘾，终于决定戒掉，于是去南非还是哪儿，花几百万请人帮她清理身体。”
“她怎可能嗑药？”
酒保看着她：“随你说。”
“但话说回来，她做什事都挺难想象，对吧？是说，她毕竟是安琪啊，你说呢？”
“难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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