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会在空气和口粮之前耗尽,对此感到恼火,再次想到安乐死念头,于是检查自动手枪。临近早晨时候,开着灯昏睡过去,昨天下午醒来时船舱里片漆黑,发现蓄电池已经用完。接连划几根火柴,后悔自己目光短浅,竟然早早用掉船上仅有几根蜡烛。
在胆敢浪费最后根火柴熄灭后,静静地坐在毫无光亮黑暗中,考虑着无可避免结局,大脑开始回顾早先发生所有事情,唤起段在此之前始终休眠记忆。假如是个迷信弱者,肯定会惊恐得瑟瑟发抖。岩石外墙上光芒四射神像头部,竟然和死亡水手从大海里带来又被可怜虫克伦茨带回大海象牙雕像模样。
这个巧合让有点头晕目眩,但没有被吓住。只有劣等人心智才会匆忙用原始而浅薄超自然论调解释怪异和复杂事情。这个巧合很奇特,但拥有何等坚定理性,绝不会将不承认存在逻辑关联因素硬凑在起,或者以任何离奇方式将“胜利号”被击沉而引出重重事件与目前困境联系在起。感觉自己还需要休息,于是服下镇静剂,重新入睡。精神状态反映在梦中,因为似乎听见溺死者呼号,见到尸体面孔贴在舷窗上。死者之中有张活生生脸,带着象牙雕像年轻人对露出嘲讽笑容。
必须谨慎记录今天醒来后发生切,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事实中无疑混杂大量幻觉。从心理学角度看,情况无疑非常有趣,很遗憾无法让有能力德意志权威专家科学地观察病例。睁开眼睛,首先感觉到是种难以遏制欲望,想要立刻去探访那座岩石。这种欲望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愈加强烈,而本能地唤起与其作用相反恐惧情绪来抵抗它。接下来感觉是似乎在蓄电池耗尽后黑暗中见到光亮,看见面向舷窗中透出类似于磷光辉光。这激起好奇心,因为知道没有任何深海生物能发出如此强烈辉光。可还没来得及去探究竟,第三种感觉就出现,由于它完全违背理性,因此不得不怀疑本人感官记录下任何事情客观性。这种感觉是幻听,是有节奏和韵律听觉幻象,似乎是某种癫狂但又美丽咏唱或圣歌合唱,而且是从完全隔音U-29船壳外传来。确定心理和神经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于是点燃几根火柴,喝下整整剂溴化钠溶液,它们帮助镇定下来,至少驱走幻听。但磷光依然存在,无法克制去舷窗口寻找光源幼稚冲动。那辉光真实得可怕,没过多久,就在它照耀下分辨清楚周围物体,装溴化钠空瓶也出现在刚才看不见位置上。最后这点让陷入思考,穿过房间触摸空瓶。它确实在似乎看见它地方,因此知道那辉光要真存在,要就是某种顽固幻觉部分,不可能驱散它。放弃抵抗,爬上瞭望塔,去寻找发光物体。说不定是另外艘U型潜艇,依然有丝获救希望?
读者不能认为接下来记录都是客观真相,因为有些事情超越自然法则,必然是这颗疲惫大脑产生主观幻觉。爬上瞭望塔,发现大海大体而言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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