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片空白斧高,猛地闪到近旁树木背后。原先打
他父亲兵堂傲慢无礼神态,及其祖父富堂翁自高自大模样,又次在斧高脑海中浮现,和长寿郎身影重迭在起。
(不,不会!只有长寿郎少爷绝对不会变成那样!)
斧高马上加以否定,那样联想无异于亵渎长寿郎。然而,再看那个身影那个裸体,也让他难以忍受。
(或许压根就没有守护少爷必要……)
虽然在心里这样嘟囔,但斧高还是决定躲到石碑后面去。就在这时,他好像不小心踢到散落在参道上碎石,四周迅速回荡起圆砾石滚过石板干涩声响。
击中恢复过来。并不是因为目击裸体才震动,而是因为那裸体竟意外粗壮,令他大受打击。
与平日要帮家里干活村童较之而言,长寿郎身子还只能说是纤瘦。但这幕让人充分意识到长寿郎男性事实,斧高直以来对他持有印象:既非男性,自然亦非女性——而是可谓中性魅力,于夜间轰然崩溃。
(但今天是十三夜参礼,所以很正常……)
斧高感到,从少年成为青年仪式所蕴含意义,如今已然清晰地显现在自己眼前。现在连他也充分理解,这对秘守守家继承人而言确是至关重要通行仪式。但想到长寿郎就这样长成凡夫俗子,而且可能会变成他父亲兵堂那样无聊男人,斧高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对斧高来说,长寿郎是个极度不可思议存在。从世俗眼光来看,长寿郎是主人,斧高是侍候他佣人。斧高非常清楚这点,也不会对自己职责有丝毫懈怠。不仅是长寿郎,对妃女子也样,因为这是在守家食宿无忧代价。初来乍到时候,甲子婆就三令五申地把这个道理灌输给他。
“谁啊!”
长寿郎喝问声当即响彻神堂,紧接着,斧高就听到向这里走来脚步声。
强有力呼喝和脚步声,让斧高感到他已不是自己熟知长寿郎,而是个能独当面、充分意识到自己是守家继承人、且不久就会成为秘守族长男子。
直到此刻,斧高才认识到自己正在妨碍场极为重要仪式,而如今长寿郎也决不会饶恕这种行为吧。
(怎、怎办……)
不过只要把该做事做完,对某人抱有什样心意还不是个人自由?斧高虽然年幼,却也有这样想法。这大概是出于他那特殊境遇缘故吧。
抛开主仆这层关系,长寿郎可以说是守家,不,整个媛首村里唯让他感到亲近人。这并不意味着斧高把他看作年岁相差颇大哥哥,更不是父亲……当然亦非母亲或姐姐。和朋友也有所不同。如果硬要用言语来形容,那就是各种亲友混合?但这说就简直等于什也没说。
随着斧高不断成长,自幼对长寿郎抱有心意越发难以处理。处于思春期他回忆起那种初恋般情怀时,总是感到十分烦恼。不过六岁他当然不会明白自己此刻复杂情感。他只知道对自己来说,长寿郎是无比重要人,仅此而已。
正是因此,斧高才会独自来到这里,他才会在目睹最心爱长寿郎身上所起此许变化时,感到很痛苦。
(长寿郎会变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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