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缸像是随着太阳放声歌唱,致密光线让它嗡鸣不已,在沙滩和他们身上投向神秘而灿烂虹彩。他转下鱼缸,又转下。精致蚀刻线条清清楚楚地拼成几个字:“再会,谢谢所有鱼。”
“你知道,”小呆静静地问,“这是什吗?”
亚瑟和芬切琪起慢慢摇头,灰色玻璃里闪烁光影让他们大为惊讶,几乎被催眠。
“这是海豚临别礼物,”小呆用低沉而平静声音说,“爱海豚,研究海豚,和它们游泳,喂它们吃鱼,
亚瑟努力足足三十秒,也没能成功地厉声喝问“你是从哪儿弄来?”嗓音里还要带上丝嘶哑。
等机会终于来临时候,他却还是与之失之交臂。
“你是从哪儿弄来?”芬切琪厉声喝问,嗓音里带着丝嘶哑。
亚瑟把锐利眼神投向芬切琪,用带着丝嘶哑嗓音问,“什?难道你见过这东西?”
“是啊,”她说,“有个。更确切地说,有过个。被罗素偷走装高尔夫球。不知道那是从哪儿来,但被罗素偷走总是让很光火。怎,难道你也有?”
摆摊卖特许商品。说不懂他们意思,他们说你当然不懂,然后捧腹大笑。算,还是去拿鞋吧。”
他回屋里拿鞋时候——或者屋外,取决于你怎看——亚瑟和芬切琪面面相觑,眼神困惑且有丝绝望,然后耸耸肩,开始漫不经心地在沙地上乱画。
“你脚今天感觉怎样?”亚瑟悄声说。
“挺好,踩在沙子里感觉不怎怪,在水里也是。被水轻轻抚摸感觉好极。但总觉得这里不是们世界。”
她耸耸肩。
“是,就在……”
亚瑟和芬切琪这才意识到,正常小呆视线在两人之间锐利地扫来扫去,插嘴时还努力让嗓音带上丝嘶哑。
“你们也有这东西?”他问两人。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
他平静而长久地看着亚瑟和芬切琪,然后举起鱼缸,迎上加州阳光。
“你觉得他说口信,”她问,“是什意思?”
“天晓得,”亚瑟嘴里虽然这说,但见到亚瑟就狂笑不止普拉克记忆却时常在骚扰他。
小呆回来时拎在手里东西吓亚瑟跳。不是拖鞋,拖鞋只是普普通通木底拖鞋而已。
“想你们会想见识下,”他说,“天使穿在脚上东西。仅仅是出于好奇而已。顺便说句,不是想证明任何事情。是科学家,知道证据构成要素。但之所以用儿时小名称呼自己,就是想提醒自己,科学家必须同时像个孩童。无论看见什,都必须说他确实看见,不管他是否认为自己该不该看见。先观察,再思考,然后检验。观察永远是第位。否则你只能看见你希望看见。大多数科学家都忘这点。过会儿给你们看点东西,能够说明论点。称呼自己‘正常小呆’还有个原因:这样能让别人觉得是傻瓜,而就可以看见什说什。如果在意别人会不会觉得你是傻瓜,那就不可能当科学家。另外,觉得你们也许想看眼这东西。”
正是这东西让亚瑟大吃惊,因为那是个漂亮银灰色玻璃鱼缸,看起来和亚瑟卧室里那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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