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那两个光丢丢人。钢渣把小于推推,小于才发现有人进来,赶紧拾起衣服遮住两只并不大乳房。钢渣很无奈地说,皮脑壳,你应该晓得敲门。皮绊嘻哈着说,钢脑壳,你弄得那斯文,声音比公老鼠搞母老鼠还细,怎听得见?重来重来。皮绊把编织袋随手扔,退出去把门关上,然后笃笃笃敲起来。钢渣在里面说,你抽支烟,妹子要把衣服穿穿。小于穿好衣服还赖着不走,顺手抓起本电子类破杂志翻起来。钢渣用自创手语跟她说,你还看什书咯,认字吗?小于嘴巴嘬起来,拿起笔在桌子上从写到十,又工整地写出“于心慧”三字。钢渣笑,估计她只认得这十三个字。他把她拽起来,指指对街,再拍拍她娇小玲珑髋部,示意她回理发店去。
皮绊打开袋子,里面有铜线两捆,球磨机钢球五个,大号制工扳手把。钢渣睨眼,嘴角咧开挤出苦笑,说,皮脑壳你这是在当苦力。皮绊说,好不容易偷来,现在钢厂在抓治安,东西不好偷到手。钢渣说,不要随便用偷这个字。当苦力就是当苦力嘛,这也算偷?你看你看,人家破扳手都捡来。既然这样,你干脆去捡捡垃圾,辛苦点也有收入。皮绊脸刷地就变。他说,钢脑壳,晓得你有天大本事,生下来就是抢银行料。但你现在没有抢银行,还在用钱。偷也好,捡也好,反正不会天坐在屋里发呆——竟然连哑巴女人也要搞。钢渣说,用你钱,到时候会还给你。那东西快造好。皮绊说,你造个土炸弹比人家造原子弹还难。不要天泡在屋里像是搞科研样子,你连基本电路图都看不懂吧?钢渣说,看得懂。那东西能炸,只是要把它搞得更好用些。这是炸弹,不是麻将,这圈摸得不好还可以摸下圈。皮绊就懒得和钢渣理会,进屋去煮饭,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饭也要来煮,是不是解手以后屁股也要来擦?
天黑时候两人开始吃饭。皮绊说,饭煮得多,你把哑巴叫来起吃。钢渣走到阳台上看看,小于店门已经关。皮绊弄好几盆菜。皮绊炒菜还算里手,比他偷东西本事略强点。他应该去当大厨。钢渣吃着饭菜,脑壳里考虑着诸如此类事情。
钢脑壳,你能不能打个电话把哑巴叫来?晚上,借也用用。皮绊喝两碗米酒,头大,开始胡乱地想女人。他又说,哑巴其实蛮漂亮。钢脑壳你眼光挺毒!
你这个猪,她是聋子,怎接电话?钢渣顺口答句,话音甫落,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严肃地说,这种鸟话也讲得出口?讲头回当你是放屁,以后再讲这种话,老子脱你裤子打你。皮绊自讨没趣,还犟嘴说句,你还来真,真稀见。你不是想要和哑巴结婚吧?说完,他就埋头吃饭喝汤。皮绊打不赢钢渣,两人试过。皮绊打架也狠,以前从没输过,但那时他还没有撞见钢渣。在这堆街子上混人里头,谁打架厉害,才是硬邦邦道理。
另个姜黄色下午,钢渣和小于不小心聊起过去。那是在钢渣租住二楼,临街面那间房。小于用手势告诉钢渣,自己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钢渣问小于离婚原因,小于手势就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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