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她,办完要干事站在地上对她说:“你活该!”然后转身摔门而去。
带着满足狞笑在日光强烈大街上缓缓地骑着车,两只脚像鸭子似往外撇着,用脚后跟下下蹬着链条松驰轮子。眼前跳动着她被打肿眼睛和嘴唇以及她蓬乱,像刺猬似根根竖起头发。
路上人都看。回家照镜子,发现脖子上、脸颊上有被她指甲挠出血道子,摸上去火烧火燎疼。
就让她恨吧,边往伤口涂着红药水边想,但她会永远记住!那个夏天还能记住件事就是在工人体育馆游泳池跳水。从来没从高台往下跳过水。上十米跳台,往下看,立刻感到头晕目眩。顺着梯子下到七米跳台,仍感到下面游泳池如渊深邃和狭小。
站在五米跳台上,看着碧如洗晴空,真想与它融为体,在它无垠中消逝,让任何人都无处去觅形踪,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会有人为伤心?伤心地想。闭着眼睛往前跃,两脚猛地悬空,身体无可挽回地坠向水平“呼”声便失踪,在片雅雀无声和万念俱寂中“砰”地浅落在水面。水浪以有力冲击扑打着,在全身朵朵炸开,股股刀子般锋利水柱刺入鼻腔,耳廓和柔软腹部,如遭凌迟,顷刻彻底吞没,用刺骨冰凉和无边柔情接纳,拥抱。在清澈透明池底翻滚、爬行,惊恐地挥臂蹬腿,想摸着、踩着什紧硬结实东西,可手足所到之处,毕业是片温情脉脉空虚。能感到它们沉甸甸、柔韧存在,可聚散无形,把抓去,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泻出、溜走。
阳光投在水底光环,明晃晃地耀人眼目。
麻木迟钝地游向岸边。当撑着池边准备爬上岸时,看到那个曾挨过们痛殴同志穿着游泳裤站在面前。他抬起个脚丫踩在脸上,用力往下踹,便摔回池中。
他和几个同伴在岸上来回逡巡,只要在某处露头,他们便把踹下去。看得出来,这游戏使他们很开心,很兴奋。每当狼狈地掉回水里,他们便哈哈大笑,只有那个同学始终咬牙切齿地盯着,不断地发出连串出凶狠咒骂。
他们使力量越来越猛,脸、肩头都被踢红。筋疲力尽地在池中游着,接二连三从跳台上跳下来人不断在身后左右溅起高高水花,“扑通”、“扑通”落水声此伏彼起。开始不停地喝水,屡次到水下又挣扎着浮出。他们没有点罢手样子,看到总不靠岸,便咋呼着要下水灌,有几个人已经把腿伸进水池中。
抽抽嗒嗒地哭,边游边绝望地无声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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