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福特发觉他不得不主动脱离接触。两人爬上附近块露头岩，勘查周围
景色。
“戈尔加佛林查人呢？”福特问。
亚瑟耸耸肩。
“许多人没有熬过三年前那个冬天，”他说，“到春天，活下来那几个说他们需要休假，然后驾着木筏出发。按照历史记载，他们肯定没有遇难……”
“哈，”福特说，“好，很好。”他叉着腰，再次环顾空荡荡世界。福特身上忽然冒出精神，仿佛有目标。
“《指南》说什
？”
“《指南》说飞行自有飞行技法，”福特答道，“或者称之为诀窍更适合。诀窍在于学会怎把自己扔向地面但又错过地面。”他有气无力地笑笑，把裤子膝盖部位指给亚瑟看，又抬起双臂露出手肘。膝盖和手肘处都磨得烂穿。
“到目前为止，
还没什进展，”他说。他伸出只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亚瑟，”他补充道。
亚瑟摇摇头，激动和困惑突然淹没他。
“有好几年没见过任何人，”他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都快忘记怎说话。不停忘记各种词语。要知道，经常练习。和那个什练习说话，就是那个……那个什来着……就是只要你跟它说话，其他人就会觉得你疯那种东西，叫什来着？就像乔治三世。”
“你觉得呢？”亚瑟答道。
“以后再说。只想说《指南》有言道……”
“什……？”
“《指南》。《银河系搭车客指南》。不记得？”
“记得。记得把它扔进河里。”
人讨厌。
“真不错，”福特评论着亚瑟岩洞。“你肯定很讨厌它。”
亚瑟都懒得回答。
“非洲很有意思，”福特说，“在那里举动非常古怪。”
他若有所思地眺望远方。
“咱们动身吧，”他兴奋地说，精神抖擞得不时发颤。
“去哪儿？怎去？”亚瑟说。
“不知道，”福特说，“但觉得时机到。有什事情即将发生。咱们这就上路。”
“国王？”福特猜测道。
“不，不对，”亚瑟说。“是他说话对象[2]。老天在上，那种东西包围着们。自己就种好几百。可惜都死。树！跟树练习说话。但那有什意义呢？”
福特手还伸在身前。亚瑟打量着那只手，不明所以。
“握手，”福特提醒他。
亚瑟和他握手，刚开始还很紧张，像是害怕福特手会忽然变成条鱼。他随即用两只手攥紧福特手，胸口大石落地感觉排山倒海而来。他握又握，握又握。
“是，”福特说，“但被捞出来。”
“你没有告诉。”
“不想让你再扔次。”
“有道理，”亚瑟承认道。“《指南》说什？”
“什？”
“刚开始对动物很残忍，”他轻描淡写地说。“但只是，”他补充道，“业余爱好而已。”
“哦，好吧，”亚瑟警惕起来。
“真，”福特要他安心。“就不拿细节让你烦心，否则话——”
“会怎样？”
“会让你烦心。但你也许有兴趣知道，许多世纪以后你们称为长颈鹿那种动物，其进化造型由本人单独负责。还尝试过学习飞翔。你相信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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