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和亚瑟跟着沙发没命乱跑,但沙发却上蹿下跳、左摇右摆,像是走在什基于复数模型计算出地形上——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他们仍旧在追赶,沙发也仍旧不停舞动和旋转;忽然,沙发打个转,急跌直下,像是经过灾难示意图转折点,恰好钻到福特和亚瑟身子底下。两人大喊声,蹦起来跳上去,太阳闪而逝,他们坠过让人恐惧虚空,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伦敦圣约翰林劳德板球场[4]赛场中央,九八几年澳大利亚系列锦标赛最后场即将结束,英格兰队只需二十八跑[5]就能获胜。
[1]指电话机机座。——译者
[2]据说乔治三世曾在精神错乱时候把棵橡树当作普鲁士国王。——译者
[3]福特所说“漩涡”原文为Eddies,亦是人名“埃迪”。——译者
[4]劳德板球场(Lord’sCricketGround):位于伦敦圣约翰林地区板球场,命名来自其创立者托马斯·劳德(ThomasLord),被称为板球运动故乡。——译者
问,“为什会有张沙发?”
“告诉过你!”福特跃而起。“时空统体上漩涡!”
“这就是埃迪沙发,对吧?”亚瑟挣扎着也站起来,尽管不是特别乐观,但他希望心智也能恢复正常。
“亚瑟!”福特对他喊道,“之所以会有沙发,都是因为时空不稳定性,直想让你那颗得末期软化病大脑搞清楚就是这个。沙发被冲出统体,它是时空波流中漂弃物,具体是什不重要,重点是咱们必须赶上,那是离开这里唯出路!”
他跌跌撞撞地跑下那块露头岩,开始横穿底下野地。
[5]跑(run):板球运动中得分基本单位。——译者
“赶上?”亚瑟嘟囔道,他发现那张切斯特菲尔德沙发边在懒洋洋地上下浮动,边在慢吞吞地飘过草地,他困惑地皱起眉头。
他带着全然出乎意料欣喜之情,欢呼着跳下山岩,投入狂热追逐,冲向福特·大老爷和那件违背理性家具。
两个男人疯疯癫癫地在草地上飞奔,跳跃、大笑,吆喝着指示对方把那东西往这边撵、往那边赶。草木摇曳,梦幻般阳光洒落,小小野生动物在他们背后拼命逃窜。
亚瑟觉得很高兴。终于有天肯按照计划发展,他快活得难以言喻。仅仅二十分钟之前,他才决定发疯,这会儿就在史前地球野地里追逐张切斯特菲尔德沙发。
沙发往这个方向晃晃,又往那个方向荡荡;和几棵树木擦身而过时候,显得和那些树木样坚实,犹如鬼魂般飘飘忽忽穿过另外几棵树木时候,又朦胧得仿佛场滔滔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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