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他有刀刃,早就把对
洗脸台旁架子放着刮胡子用剃刀。
旁钩子挂着磨刀皮带,上面刻画着无数伤痕。
纳森拿起剃刀,在磨刀皮带上滑动。由上而下,由下而上。
在胸骨内侧汹涌翻腾是悲哀还是愤怒,纳森分辨不出来。
他把刀刃放到皮肤上,仿佛那是用来镇定狂,bao浪涛咒具般。轻轻抚,舒适冰凉便泌入肌肤深处。这是以憎恶包裹绝望、以火焰烧灼屈辱、以嫌恶之槌锤链出刀刃。他用皮肤代替磨刀皮带,滑动着刀刃,全神贯注在这个动作。
“你在这里等下。”
艾凡斯暂时离开,回来时候带包粮食、瓶淡啤酒,还有另个大包裹。
纳森先是大口啃起白面包,再狼吞虎咽地吃起似乎是在摊子买来热呼呼鳗鱼马铃薯泥,接着口气把淡啤酒灌光。
“谢谢您。”等到把所有食物都塞进胃里后,纳森才总算道谢说。
“二楼有哈灵顿先生房间和化妆间,你就借用下吧。”
“看来你吃不少苦头呢,纳森·卡连。”
不是哈灵顿声音。
纳森想起这个只见过两次人。
“艾凡斯先生……您是艾凡斯先生吧?在丁道尔先生店里见过您。”
“没错,真亏你记得。”
牢房罗?”
狱卒亮出脚镣钥匙。
纳森觉得眼前黑,就要昏厥时——
“啊,那家伙不用。”另个狱卒说。“他钱已经付。个出手大方老爷付他手续费。”
铁镣被解下,但踩在地上脚点都不踏实。纳森先往《公众日报》社走去。他很想喝杯热红茶或咖啡,吃些没长霉面包,但也不能用这副德行踏进店里。头发和衣服上都爬满虱子。
艾凡斯没敲门就打开,抱着包东西走进来。
他把包裹放到凳子上,从纳森手中取下剃刀,折起对折刀刃收进鞘里,搁到洗脸台上。
“穿穿看,虽然是旧衣,但尺寸应该吻合。”艾凡斯说,但离开前若无其事地用手指抚摸纳森肩胛骨底下。
阵鸡皮疙瘩。
在深夜监狱里强,bao他、不知是谁囚犯,在纳森心中与艾凡斯重叠在起。
艾凡斯领头上阶梯。
“擅自使用没关系吗?”
“没关系。”
虽然没有浴缸,但有个大型洗脸台和镜子,还有装满水水缸。
倒映在镜中脸简直不像是自己。纳森脱光衣服,清洗全身。不管再怎洗,依然有看不见瘴气从毛细孔中源源不绝地涌出。
“您是哈灵顿先生朋友吗?”
“人面很广。”
“哈灵顿先生在哪里?其他员工呢?”
“你应该先打理下你外表。”
纳森撑起上半身,但头晕目眩,实在是动弹不得。
只要回去寄宿地方,就有衣服可以更换,但他实在没有精神和体力走到萧迪奇。琴酒巷话,就在附近。
他踩过垃圾堆,淋着窗户倒下来秽物,总算走到《公众日报》社。最先踏进去办公室没有半个人影。
他出声叫人,走下印刷厂,但这里也没有人。没有印刷油墨味道,总觉得灰蒙蒙。
纳森在楼梯坐下。他浑身无力,横躺下来,感觉自己身体滚落楼梯。
恢复意识时,他躺在办公室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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