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门口常常聚集着赫罗纳很多瘾君子,而且看见本地些坏小子在周围转悠也并非怪事。但是,安妮常常回想起旧金山坏人,真正坏蛋。常常回想起墨西哥坏人。于是,俩哈哈大笑,但说真,至今不知道在笑什,也许因为庆幸自己还活着吧,仅此而已。凌晨两点,俩分手。回采石厂大街高地住处。
有次,陪安妮去巴塞罗那德赛乌丝诊所看医生。那段时间,常常跟另外个女孩交往。安妮跟赫罗纳建筑师走动。走进候诊室,安妮轻声对说,他们可能把你当成丈夫。这话听起来并不奇怪(让高兴)。有次,俩起去维拉德穆尔斯。安妮希望认识下格洛丽亚。但是,那个周末格洛丽亚没露面。但是,在维拉德穆尔斯,发现此前直仅仅是怀疑事:安妮可能与众不同,也可能是另外种人。那是个非常糟糕周末。安妮不停地喝酒。丹不加解释地进进出出他房间(他正在写作)。而则不得不忍受着克里斯蒂娜或者丹从前个女学生存在——巴塞罗那或者赫罗纳典型白痴,比美国人还美国人。
第二年,安妮去美国。她要去大瀑布城看父母和姐姐,然后打算去西雅图看比尔。收到张来自纽约明信片。后来,又收到张来自蒙大拿明信片。但是,没有西雅图。后来,收到封来自旧金山信,她告诉,在西雅图与比尔会面糟透。想像着她在琳达或者保罗住处写这封信样子:喝着酒,也许还哭着,虽说安妮不常哭泣。
等安妮再回西班牙时候,她带回来几件美国东西。天下午,她让看看那些东西:是日记,她从到旧金山不久开始写起,直到第次与比尔和拉尔夫见面不久之后为止。共三十四本,每本不到百页,两面都写,字体很小,写得很快;里面不乏图画、设计图(第次看见这些设计图时候,问她是哪里图,她回答说是理想住宅、想像中城市规划图或是居民区设计图、个女人应该走路线图道路图,还有语录。
那些日记本放在客厅个抽屉里。当着安妮面,本本翻阅,后来拜访成十分奇怪事情:
进门后,坐在客厅里,安妮放音乐,或者开始喝酒,静悄悄地埋头阅读日记。俩偶尔说几句话,通常都是问她看不明白地方,什短语啊,生词啊。当着日记作者面前,埋头阅读那些文字,有时感觉非常痛苦(真想放下日记,跑到她身边去拥抱她),但更多时候备受鼓舞,尽管无法细说是哪类鼓舞。给人感觉好像是不知不觉中浑身在发烧。真想大喊,或者闭上眼睛。但是,安妮文字有种力量,能让你闭上嘴巴,能给你眼皮上下支上火柴棍,让你不得不继续看下去。
第批日记中有本是专门谈苏珊,用“可怕或者姐妹之情”等字眼都不能概括它。有两本是在托尼z.sha后写,内容是对青春、爱情和死亡质问和探究,还有对台湾和菲律宾景物模糊描写(托尼没跟她去菲律宾),还有西雅图街道和影院以及墨西哥特有晚霞。有本日记中叙述她和比尔初期交往。没敢看。当然,意见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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