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时候,B去游泳池旁边旅馆露天茶座看书。茶座只有他人。茶座干净,空空荡荡。B从座位上可以看到服务台部分。昨天夜里那个服务员站在柜台前正在阅读什,或者是在算账。B看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诗歌,阅读居伊·罗塞。说心里话,他不喜欢罗塞。喜欢德斯诺斯和艾吕雅远远胜过罗塞;但是,到最后还是回过来再读罗塞,再看他照片——张读书照,罗塞显得痛苦又孤独,眼睛很大,目光呆滞,系着条像是要勒死他黑领带。
B想,他肯定z.sha。罗塞听说永远拿不到去美国或者墨西哥签证,就决定在当地却生。B想像,或者说努力想像法国南部座海滨城市样子。B还从来没去过欧洲呢。他走遍几乎整个拉美,但是没到过欧洲。因此,他脑海中某座地中海城市形象就直接受阿卡普尔科印象影响。炎热,家廉价小旅馆,金沙滩,白沙滩。远处传来音乐。B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形象缺少声音,或者说缺少决定性声音:每座海滨城市常常用来拴住小船绳索声。尤其是在小城市,就算海水安静得像汤盆,这种声音也清晰可闻。
忽然,有人进露天茶座。看身影是个女子,在个最偏僻角落里坐下,身边有两个立式大花瓶。过会儿,那个服务员端着饮料向那女子走去。随后,服务员没回服务台,而是来到B身边。B是坐在游泳池旁边。服务员问B:您和您父亲过得怎样?B说:很好啊。服务员问:喜欢阿卡普尔科吗?B说:很喜欢。服务员问:圣迭戈怎样?B不明白这问话意思。圣迭戈?刹那间,他以为服务员在问旅馆,可是他立刻想起来旅馆不是这个名字。B问:什圣迭戈?服务员笑,说道:就是有妓女夜总会。B于是想起来服务员给他父亲那张卡片来。他说:们还没去呢。服务员说,那地方可靠。B点点头,那意思怎解释都可以。服务员说,它在修宪大街上。同条街上,还有家夜总会,名叫拉马达,不可靠。B重复道:拉马达,面看看角落里那个女子:动不动地待在两个大花瓶中间,花瓶影子拉得又长又细,直到隔壁桌子下面;她饮料好像没动。服务员说:最好别去拉马达。B没话找话地问道:为什?其实,两家夜总会,他哪家都不想去。服务员说:不可靠。他雪白之极兔牙在突然笼罩露天茶座昏暗中闪闪发亮,好像有人从服务台那边关掉半灯。
服务员走以后,B再次打开诗集,可是看不清字母。于是,放下书,闭上眼睛,没听见绳索声,听见空中风声,热浪落在旅馆、落在旅馆周围树木上沙沙声。他很想下游泳池。刹那间,他以为可以下水。
这个时候,那角落里女子起身向茶座与服务台相连石头台阶走去,但走到半路上停住,好像不舒服样子,手扶着没有花只有杂草花坛。
B注意观察她。身穿件宽松白色衣裳,是薄料子,袒胸露臂。B以为女子会继续走下去。但是,她没动,手扶着花坛,目光低垂。于是,他起身,拿着书,走过去。看见她脸,先吃惊。B估计她有六十岁,但是如果从远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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