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就住在那座建筑物某个单元房里。本来他想问问M母情况,但没问,而是说,实际上没兴致参观个主题是自然科学博物馆,他讨厌这样主题。但是,他反对声音很微弱,只好被M牵着走。M突然间变得朝气蓬勃,尽管有点冷冰冰模样,最后来到博物馆门前。
那里还有让他感到惊奇事呢。M买入场券后,在博物馆咖啡厅等着他,面读报,眼前摆着杯牛奶咖啡,双腿交叉,姿势优美,同时又显得孤单,这让B(转身去看她时候)产生自己衰老感觉。后来,B进入大厅内,最后来到间有波浪形机器房间。他面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感觉胸口微微疼痛,面想:M会出什事情呢?很想吸烟,但那里禁止。疼痛越来越强烈。B合上眼睛,那些机器侧影像胸口疼痛样地持续存在,那些机器也许不是机器,而是不可理解雕塑,是人类走向虚无苦笑。
B返回博物馆咖啡厅,M还坐在那里,双腿交叉,用支银色圆珠笔在报纸上画着什,大概是招工栏吧。B露面,M就小心地合上报纸。二人在贝基内斯大街家餐厅吃饭。M几乎没吃什东西。几乎没说话。等到开口时,只说可以起去公墓看看。她说,这带街区,常来。B瞅瞅她,明确表示:任何公墓都不想看。但是,刚走出餐厅,他就打听公墓位置。M没理他。二人上轿车。没过三分钟,她用手(B觉得秀美)指指城堡、摩伦贝克公墓以及有网球场体育中心。B笑。相反地,M保持严肃,不动声色。但是,B想,她心里在笑呢。
她送他回到旅馆,问他:你今天晚上干什?B答:不知道,也许看书吧。有刹那,B以为M想要说点什。但她最终没说话。确,B那天夜里想要读本没有丢在巴黎小说。看几页之后,他泄气,扔到床脚下。下楼,出旅馆。走好大工夫之后,漫无目地走进个有色人种很多居民区。心里这样想着,也就睁大眼睛,发现自己走在那些街道上。他直不喜欢“有色人种”这个说法。为什这样字眼会出现在脑海里呢?黑人,亚洲人,阿拉伯人,对,他想,不能说有色人种。片刻后,B走进家有女招待酒吧。他点杯甘菊茶。女招待看他眼,笑。是个美女,三十来岁,金发,修长。B也笑。他笑着说:病。女招待为他沏上甘菊茶。那天夜里,B带回个爱说梦话黑人女孩睡觉。B记得那女孩声音柔和、优美,说梦话时低沉而急促,好像夜里某个时刻(B没有时间概念)女孩声带发生变化。实际上,正是女孩声音吵醒他,好像有人用锤子敲他下。后来,意识到是身边睡觉女孩在说梦话,方才直起身子听她说什,最后决定叫醒她。他问:梦见什?女孩说:梦见不久前去世母亲。B在床上躺好,想:死人安静。女孩仿佛猜中他心思,反驳说:生前和死后都安静不。她百分之百地肯定说:无论哪朝哪代,人人如此。这话说得让B想哭,可没哭,而是睡着。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女孩走。他没吃早饭。没走出房间,直念书,直到清洁女工问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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