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M电话吵醒他。邀请他共进早餐。B问:去哪里?M说:随便什地方吧。去接你,然后找地方吧。B穿衣服时候,想起勒菲弗母亲朱丽亚·尼斯,给儿子最后写文章做过插图。B想,他们母子二人曾经就在这里生活过啊——布鲁塞尔这个居民区某栋楼房里。脑海里闪,隐隐约约出现记忆中居民区房屋。刮完脸后,他到窗口前向外张望,看到对面建筑物。切和昨天样。街道上走着位中年妇女,可能比B大几岁,推着辆还是空购物小车。几米前地方有只狗是拴着,扬着狗头,眼睛像储钱罐狭缝,注视着旅馆某扇窗户,说不定就是B这扇窗吧。B面穿上白衬衫、黑西装,面想,切和昨天样。然后,下楼,在旅馆过厅里等候M。
二人上轿车后,B指着《月亮公园》杂志上勒菲弗几页文章,问M:你认为这是什呢?(M答:像串串葡萄。明白里面文字吗?M说:不明白。她再次看看勒菲弗文字,说道:也许,仅仅是也许,说是生活方式吧。)那天早晨,实际上是M在谈生活方式。她说,生活就是系列错误;说她病得厉害(没说是什病),讲述纽约之行,简直就是下地狱啊。M西班牙语里面掺杂着些法语词汇,说话期间,面无表情。有时,为强调某种情况荒谬,或者说,她觉得荒谬(B也觉得有些荒谬),才微微笑。这是B心里想法。
二人起在东方街家咖啡馆吃早饭,那儿离圣母大教堂很近。M似乎很熟悉那座教堂,好像近几年来她已经变成天主教徒。后来,她说带他去参观自然博物馆,地点在利奥波德公园旁边;还要参观欧洲议会大厦。B觉得这不是互相矛盾嘛。但是,为什矛盾?他不知道。可M说,她得先回家去换衣裳。B对看任何博物馆都没有兴致。另外,他觉得M没必要换什衣裳。他把这想法说出来。M哈哈笑,说道:像个瘾君子吧。
M换衣服时候,B坐在把扶手椅上,开始翻阅《月亮公园》,但很快就厌倦,仿佛《月亮公园》和M小单元房水火不容,于是起身,去看墙上挂着照片和图画。后来,又去看客厅里惟书架,上面摆放书籍不多,西班牙语很少,他认出来其中有M父著作,M肯定从来没有读过,那些著作是政治论文,有本政变史,有本关于马普切社会著作。这些书让B难以相信地笑笑,还有种不大理解微微震撼,可以说是柔情或者恶心或者简单预感:情况不妙。后来,M突然出现在客厅,或者确切地说是穿过客厅,是从卧室出来,那道门可能通向浴室,或者通向晾衣服洗衣间。B望着她半裸穿过客厅。他觉得这切加上M父旧书是个信号。什信号呢?他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是个可怕信号。
二人走出M住处时,M身穿紧身黑裙子(长及膝盖以下)、白衬衫,上面几个纽扣没系上,乳沟依稀可见,脚踏高跟鞋,这让她比B至少高出两公分。走在前往博物馆路上,M说起自己母亲,指指座路过建筑物,但没有停步。直到走出五条街以外地方,B方才明白M母、那位智利流亡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