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说,“是秉持宽恕之意而来。”
走进屋里,准备好拦住他,不让他跟着,但他仍然呆在原地没动。关上大门时,透过安全玻璃,看见他还在对说着什,好像又是“宽恕”这个词。乘坐电梯上楼,刚来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
中反映出来,只有在那份流露出来爱意中,只有经历时间检验,它才会显得有意义。
们正在进行场深夜餐桌讨论会。告诉她,在看来,她最近花在济慈身上工夫太多。毫无疑问,他是个天才,但他同时又是位蒙昧主义者[5],认为科学将世界中奇妙之处剥蚀殆尽,而事实上情况恰好相反。如果们珍视婴儿笑容,那为什不去仔细思忖它源头,研究他们为什会笑?们是不是该说,所有婴孩都被某个神秘笑话逗乐?或者,上帝亲临人间逗他们发笑呢?或者,最叫人匪夷所思是,因为他们从母亲那儿学会如何微笑?可是,聋盲婴儿也会微笑呀。因此,人类笑容定是与生俱来,而且是出于物种进化考虑,具有某种合理存在因素。克拉莉莎却说,没听懂她意思,对局部细节进行分析没错,但这样做却容易失去对整体把握。同意她观点,综合分析当然也是至关重要。可克拉莉莎又说,还是没听明白,她是在谈论爱。说也在讲爱,还告诉她,尚在襁褓中咿呀学语婴孩更多是为自己而汲取这份爱意。她说,不,你还是不明白。于是们就此停止讨论。毫无敌意哇。们曾在很多场合以不同形式作这样交谈。这次,们真正谈论是们自己生活现状:们身边没有孩子。
在迪龙斯书店[6]取到书,花二十分钟浏览遍。很想立即开始写作,便乘坐出租车回家。当付好钱、转过身来时候,看见帕里正在公寓大楼入口旁等着。在指望什啊?难道就因为思绪放在别处,他就会从眼前消失吗?当走近他时,他看上去有点面带愧色,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等走开段距离之后,他开口。“你让等,所以等你。”
门钥匙就在手里。犹豫下,想告诉他从没说过这种话,并提醒他那份先前作出“郑重承诺”。也在寻思,把他话再从头到尾听遍,对是不是有好处,或许可以更多地解他精神状况。不过,们现在正站在条狭窄砖石小径上,在两排经过修剪冬青树丛之间,又要被拖进另出家庭情景剧中,这点让顿时兴味索然。
亮出钥匙,对他说:“你挡着路。”
他还是拦在前面,挡住大门,说:“想跟你谈谈那次事故。”
“可不想。”又朝他走两步,仿佛他是个幽灵,可以直接将钥匙穿过他身体,插进锁孔里。
他又开始哀求起来。“听着,乔,们有很多事情好谈,知道,你现在也在想那件事。们干嘛不现在坐下来,起聊聊,看们能解决什问题。”
简短地说声“抱歉”,然后用肩膀往前挤,将他挤到边,这让有些吃惊,因为他比想象还要轻。他任凭自己被挤到边,让能够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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