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导致现在局面,但们俩面对面地躺在床上,就好像切都很正常。也许仅仅是因为疲倦吧。时间很晚,早已过午夜。这份沉默是如此凝重,仿佛拥有视觉上质地,可以看见它在闪烁光芒,或是散发出冷硬釉光,而且还带有份厚重感,就像新涂刷油漆。这种联觉[1]定是由于现在心神混乱所致,因为这幅情境是如此熟悉——躺在她那双碧眼视线中,感受着她那纤细手臂滑润滋味。这情景又是如此出人意料。们并非处于冷战状态,但两人之间切都停顿。们就像两支军队,隔着迷宫般重重壕沟傲然对峙,动弹不得。唯在动是头顶上如旌旗般飘扬沉默指控。对她而言,躁动狂乱,变态执迷,最糟糕是还侵犯她私人空间。在看来,她背信弃义,在这危机时刻不肯向施以援手,还满腹猜疑,蛮不讲理。
们没有大吵大闹,就连小小争执也没有,仿佛们都感悟到,正面对抗也许就会让们各奔东西。们依然友好相处,论工作,谈购物,聊做饭和家庭日常维修。每个工作日,克拉莉莎都要出门去授课、开讲座,向校方开战。写篇冗长而味同嚼蜡书评,评述五部专论意识书籍。想当年,当刚开始从事科普写作时候,“意识”词可以说还被排除在科学论述之外,算不上个“显词”呢。如今,它就和黑洞和达尔文样大行其道,其风头几乎盖过恐龙。
们如既往地起居生息,因为除此之外,切似乎都不明朗。们知道,们已经失去信心,们已经对自己失去信心。们没有爱,或者说们已经失去爱诀窍,而且也不知道这件事该从何说起。们同床共枕,却没有彼此相拥。们共用间浴室,却再也没有看见对方赤裸胴体。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随意态度,因为们知道,少做点点事,比如冷淡有礼相处,就会,bao露出们其实是在伪装自己,使们陷入们直希望避免冲突之中。以往曾经十分自然举止,比如做爱,或是长谈,或是在沉默中静静相伴,如今却显得煞费苦心,矫揉造作,就像哈里森制作四号航海天文钟[2]那样,要重建它是既无可能,又不合时宜。每当看着她,看她梳理秀发或是弯腰捡起地上书,便会想起她美丽,就像教科书上事实,牢记在心底。真实,却并无即时联系。也可以从她凝视中重塑自己形象——蠢笨庸俗,体态粗硕,活生生根受着生物定律驱动大头棒,条满脑子呆板逻辑巨大水螅,她犯个错误,和搅在起。和她说话时,声音单调平板地在自己头颅里回响,而且不仅仅是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是谎言。哑然无言愤怒,播散得当自厌恶——这些就是元素,色彩。们四目相对时,们无法沟通,就好像那幽魂般刻薄自举手挡在们面前,阻断理解可能。况且,们视线也很少交会,就算有,也只是那短短两秒钟,然后便紧张地移向他处。从前那爱意浓浓们,永远也无法理解或宽恕现在自己,事实就是如此:在那段日子里,萦绕在们家中那未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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