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上,也不在克拉莉莎出门时他时而出没地点。他也不在身后,不在前方某条小路上,不在女贞树篱后面,也不在楼房拐角处。开门进去,在大厅里站会儿,仔细听着动静。从楼下间公寓里隐约传出阕渐入高潮交响乐章,平庸而又夸张,可能是布鲁克纳[6]作品,而从上方某处,在天花板空间里,传来水流过管道声音。缓缓走上楼梯,直靠着拐弯处外侧走。并不真认为他能有办法进入大楼,但这份谨慎习惯让心安。开门进屋,用钥匙将前门锁死。空气中静谧让即刻明白,克拉莉莎已经在儿童房里睡着。果然,在厨房餐桌上找到她留下字条:“累死。早上再聊。爱你,克拉莉莎。”看着这个“爱”字,试图从它字形中析取深意或希望。检查天窗上锁扣,然后走进每个房间,打开灯光,关严窗户。随后给自己倒大杯格拉巴酒[7],走进书房。
直保留着两本通讯录。那个口袋大小硬皮笔记本是平日里使用,出门时带着也是它。在过去二十年间,曾有两次或者三次把它落在旅店房间里,还有次落在汉堡间电话亭里,结果不得不再换本。另本通讯录是个已磨损破烂、大裁规格分类簿,从二十出头就拥有它,而且它从未离开过书房。显然,如果弄丢小笔记本,那它就可以用作备份或信息储存库,不过,经过这多年,它已然成份个人和社会历史记录。它记载电话号码本身日益复杂;早期条目中三位数伦敦区号带着爱德华时期那种古怪而雅致气息。作废地址记载许多朋友飘泊无定或飞黄腾达。有些名字已经不再需要抄写:有些人死,或者淡出生活,或者与有过节,或者完全失去他们身份——现在,有数十人姓名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拧亮躺椅边台灯,手端格拉巴酒坐下,打开分类簿首页,开始翻阅写得满满当当纸页,在重重叠叠字迹中寻找,希望能找到与犯罪有瓜葛人。也许,归根到底,所过是种狭隘生活,因为不认识任何坏人,不认识任何参与有组织地犯罪坏人。在首字母拼音H条目下,找到个贩卖破烂二手车熟人。他已经死于癌症。在K条目下,有位老校友曾在家赌场工作,他带有抑郁症倾向。自从他跨入场积怨深深婚姻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他妻子是位精神病医生,正是她给他安排电击疗法。后来他们在比利时安家定居。
继续翻阅这生中结交所有朋友、半熟朋友、不熟朋友和陌生人,他们中大多数都非常和蔼可亲。或许里面是有那到两个骗子,名懒汉,位吹牛大王,还有个善于自欺家伙,但没有个靠干违法勾当度日,没有人专门从事不法行为。在N条目下,有朵英国玫瑰,是在1968年秋天与她认识,那时们在喀布尔和马扎里沙里夫[8]分享个睡袋。数年后,她返回英国,开始有系统地入店行窃,并以此为乐。现在她是切尔滕纳姆[9]所学校校长。坏事没有坚持做下去。同样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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