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墙上堆满书,喜欢讨论大问题,还自以为是伯特兰·罗素之流呢。也许你会讨厌他们。”
已经讨厌他们。
等们开到高速公路上,乔尼已经又平躺下来,睡着。通常到中午前他都不会起床。笔直公路上很安静,没什车辆,可以抽空分神好好看看他。他仍然留着簇美国拓荒者样式小胡子,头发在底部已经泛白,卷曲着垂到上嘴唇处,几乎快伸进嘴里。当女人亲吻他这副摆设时,品尝到究竟是冷峻男人味,还是昨日残留咖喱肉香?三十五年来,他直咧着嘴笑,在吞云吐雾间眯缝着眼,这让他眼角皱纹长得几乎伸至耳际。微笑线从他鼻孔直深深刻到嘴角,里面写满失意。知道,除经常变换客户和个新结交女友之外,乔尼并没有多少改变。不过,这份边缘化生活已经不再是出于他本意,心中渴望得到财物匮乏也不再是份轻松,骨骼与肌肉也发出众所皆知衰老讯息,它写在皮肤上,映在镜子里。乔尼依然穿着那双快磨破旧鞋,活得像个学生,像个慈善机构义工,担心着最新流行阿姆斯特丹大麻口味太重,对心脏有害。
当们驶离高速公路时,汽车发出隆隆声调为之变,乔尼因此醒过来。他保
第二天早晨,驾车带着乔尼起前往坐落在北唐斯丘陵上所房子。在后裤兜里塞着叠钞票,总共有750镑,大部分是20镑面值。很显然,他们不接受50镑面值大钞。
们在令人窒息无聊气氛中缓缓穿过图亭[1]拥挤街道时,乔尼还在胡乱摆弄电动座椅控制器,边按着控制地图指示灯和行车电脑转换开关,边自言自语:“这说你混得不错嘛……是啊,就知道你肯定能行。”
他将座椅设置为近乎水平状态,躺着给上节枪械礼仪课。“这就像在银行里,你从不提钱,或者是在殡仪馆,没人会用死这个字眼。使枪人也从不说枪,只有那些电视看多傻逼才管枪叫‘喷子’或者‘家伙’。如果可以话,你要绝口不提它。要是非说不可,那就说‘那玩意’,或者是‘用具’,或是‘必需品’。”
“他们会提供子弹吗?”
“会,会,不过你该管它叫‘丸子’。”
“而且也会有人教怎用。”
“天哪,才不会呢。那就没意思。你可以把它带进小树林里,自己学。他们交货,你把它揣进口袋里。”乔尼又将座椅调为坐姿。“你真要带着把枪到处走吗?”
没有回答。为回报乔尼帮助,向他支付丰厚报酬。不解释故事背景对们俩来说都是种保护。们仍然被困在车流之中。广播电台里爵士乐已经公然被套无调性音乐节目所取代,那急切喧叫声和砰嘭声让心烦意乱。关掉收音机,开口道:“再多告诉些这伙人事。”已经知道,他们以前曾经是嬉皮士,靠贩卖可卡因赚不少钱,八十年代中期他们又转入白道,做起合法生意,经营房地产业务。现在他们情况不大好,所以才愿意以这高价格卖枪给。
“相对于这圈子来说,”乔尼说,“这帮家伙可算得上是知识分子咧。”
“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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