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
“这是因为,”外国人眯起眼望着空中,空中正有几只预感到凉爽夜晚即将来临黑乌在他们头上无声地飞来飞去,“因为安奴什卡已经买葵花于油,不仅买,而且已经把它洒。所以,您那个会议是开不成。”
于是,很自然,椴树荫下三个人全都不做声。过会儿,柏辽兹才盯着胡言乱语外国佬脸问道:
“对不起,葵花子油跟这事有什关系?……再说,安
“砖头嘛,”来历不明人打断他话,本正经地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掉到任何人头上。请您相信,它至少对您绝无威胁。您将是另种死法。”
“也许您还知道会怎死?”柏辽兹话音儿里理所当然地带着讥讽。他不由自主地卷入这场确实荒唐谈话。“也许,您还能对说说?”
“愿效绵薄。”陌生人随口答应,接着便像要给柏辽兹裁衣服似地上下打量起他来,口中还喃喃地念念有词:“、二……水星居于臣位……月宫隐而不现……六,主灾……黄昏,七……”然后他便高兴地大声宣布说:“您将被人切下脑袋!”
无家汉瞪起眼,气急败坏地盯着放肆无礼陌生人。柏辽兹则苦笑下,问道:
“被什人呢?是敌人?外国武装干涉者?”
“行,那就来枝咱家牌’吧。”无家汉气呼呼地回答。
外国人随手从衣袋里掏出个烟盒,递给诗人说:
“给您,‘自家牌’。”
烟盒里装恰恰是“自家牌”香烟。但是,使主编和诗人大吃惊,与其说是烟盒里烟这凑巧,毋宁说是那烟盒本身。那是个巨大纯金烟盒,打开时,盖上那个由钻石镶成三角闪烁着蓝光和白光。
对此,两位文学家反应又各自不同。柏辽兹想:“不,还是个外国人!”无家汉则想:“嘿,见鬼!够意思!”
“都不是,”陌生人回答说,“是位俄罗斯妇女,共青团员。”
“嗯……”为陌生人这种玩笑所激怒柏辽兹鼻子里哼声,“这个嘛,请原谅,不大可信。”
“也得请您原谅,”外国人回答,“不过,事情确实如此呀。对啦,还想问下,如果不保密话,您能告诉今天晚上您想做什吗?”
“不保密。这就回花园街私宅,然后,晚上十点钟,‘莫文联’有个会议,会议要由主持。”
“不,不行。这些事情都绝对不会发生。”外国人以坚定语气说。
诗人和烟盒主人各自点起枝烟。柏辽兹是不吸烟,他正暗自盘算着该怎样回答刚才话:“应该这样反驳他:是,人皆有死,对这点谁也没有异议,但问题在于……”
然而,他这些话还没有出口,外国人却先开腔:
“是,人皆有死。但如果仅此而已,倒也不足挂齿。糟糕是人死亡往往过于突如其来,这才是问题症结所在。而且,般说来,个人连他今天晚上将要做什都没有可能说定。”
柏辽兹心想:“这种提法未免太荒唐……”便反驳说:
“唉,您这未免过甚其词吧。就能够相当确切地说定今晚要做事。当然,如果路过铠甲街时有块砖头掉下来砸到头上,那又自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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