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想必是在克利亚济玛河畔耽搁。”娜斯塔霞·鲁基尼什娜·聂普列梅诺娃①用浑厚女低音搭
生活,”安姆夫罗西表示自己不同看法,“只是有个普通人愿望——要过像个人样日子而已。福卡,你是想说‘大马戏场’餐厅也供应鲈鱼?可是‘大马戏场’鲈鱼份卖十三卢布十五戈比,而咱们这儿只收五卢布五十戈比!再说,‘大马戏场’鲈鱼是放三天。这还不算,在那儿还保不住让哪个不三不四年轻人给你记耳光,这种人随时可能从戏院街闯进那里。不,决不去‘大马戏场’吃饭!”讲究吃喝安姆夫罗西大声嚷嚷着,整个林*d上都能听到,“不,福卡,你可别劝去那儿!”
“倒不是劝你去那儿,安姆夫罗西,”福卡尖声尖气地说,“其实,晚饭也可以在家里吃嘛。”
“这也碍难从命!”安姆夫罗西用洪钟般声音说,“能想象出来你太太在公寓楼公用厨房里用小锅烧出鲈鱼是什味道!嘿嘿!……不行啊,福卡,奥列武阿尔①!”安姆夫罗西哼起小曲,匆匆向帆布遮阳伞下走去。
①法语“再见”俄语拼音。
啊哈,哈……对,不错,有过这回事!……莫斯科老住户都记得有名格里鲍耶陀夫餐厅!清炖整条鲈鱼算得什!不过是小菜碟,可爱安姆夫罗西!那鲟鱼呢?银锅烧鲟鱼和虾仁鱼于烧鲟鱼段呢?小盘蘑菇浇汁蛋卷呢?鸫鸟肉丝您不喜欢?配上地菇呢?热那亚式烤鹌钨呢?才卖十个半卢布!而且有爵士乐队演奏,服务殷勤!到七月,您家属到别墅避暑去,紧急文学活动却把您拴在城里。当这种时候,您坐在荫凉凉台上,在茂密葡萄架下铺着自台布餐桌旁,从金光闪闪盘子里喝阳春汤滋味怎样?安姆夫罗西,记得不?何必问呢!看您那嘴唇样子,就知道您记得。您那些小鲑鱼、小鲈鱼往哪儿摆!还有那大鹬、小鹬、田鹬、应时山鹬、鹌鹑和蛎鹬呢?还有喝下去在嗓子眼儿咝咝响纳尔赞矿泉水呢?!……不过,够,亲爱读者,扯得太远!还是请您随来吧!……
柏辽兹在牧首湖公园外丧生轮下那天晚上,十点半钟,格里鲍耶陀夫之家二层楼上只有个房间还亮着灯,屋里坐着十二位赶来开会文学家。他们正在疲倦地等待着主席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柏辽兹。
在这间“莫文联”理事会办公室里,人们坐在椅子上,桌子上,甚至窗台上,但还是感到憋闷。窗子都开着,却没有丝凉风吹进来。莫斯科城柏油路正把它天内积蓄全部热量散发出来,看样子到深夜也不会轻松些。姑母小楼地下室里飘来阵阵炒洋葱味(那里现在已改作餐厅厨房)。所有等待开会人都想去餐厅喝点什,都很焦急,很生气。
老成持重、穿着讲究、两只眼睛流露出认真而又不可捉摸神色小说家别斯库德尼科夫,掏出怀表看看:时针正向十爬去。他用个手指敲敲表蒙子,把它拿给身旁诗人德武布拉特斯基①看,坐在桌子上诗人正无聊地把两只穿着黄胶鞋脚荡来荡去。
①姓氏字面意义为。“两面兄弟”。
“可真是。”德武布拉特斯基嘟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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