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伊万激动地大声说,“要控告你们所有人。尤其要对你这个败类提出控告!”他特别指着柳欣说。
“您要控告什?”
“控告你们把,把个完全健康人,抓起来,强行送进疯人院!”伊万愤怒地回答。
这时柳欣认真地看看伊万,不由得感到脊梁骨阵发凉:伊万眼神里没有丝毫发疯迹象。在格里鲍耶陀夫之家时那双浑浊不清眼睛如今又变得和从前样清澈。
柳欣暗自惊讶:“妈!他这不是好好吗?真糟糕!这事儿闹!确,们干吗把他搞到这里来?他很正常,很正常嘛!就是脸上划破处……”
“他为什只穿着衬裤?你们是从被窝里把他拽出来?”
“大夫,他就是这副样子跑进餐厅……”
“噢,噢,”大夫像是感到十分满意,“为什他脸上有块伤?同谁打架吗?”
“是他翻越围墙时摔下来,后来他在餐厅里先打个人……又打别人……”
“嗯,嗯,原来是这样。”大夫说。然后他转过身来,对伊万问声:“您好!”
午夜点半,个穿白罩衫、蓄着山羊胡人走进莫斯科近郊河旁新建所著名精神病院候诊室。三名男卫生员正目不转睛地盯住坐在长沙发上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兴奋异常诗人柳欣坐在旁边。捆绑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用几条长毛巾堆在沙发上,现在诗人无家汉胳臂和腿都可以自由活动。
看见来人,柳欣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清清嗓子,怯声怯气地说:
“您好,大夫!”
大夫向柳欣还个礼,但还礼时他眼睛却没有看柳欣,而是看着无家汉伊万·尼古拉耶维奇。
伊万怒容满面,蹩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甚至医生进来时也没有动下。
“您并不是在疯人院,”医生和蔼地说着,坐在旁边把闪亮电镀腿小凳上,“您是在医院。如果没有必要话,这里谁也不会勉强把您留下。”
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用不信任目光斜大夫眼,但毕竟还是嘟嘟哝哝地说:
“那就谢天谢地啦!许多白痴中间总算出个正常人,头号白痴就是萨什卡这个庸才加草包!”
“您说
“好啊,害人精!”伊万恶狠狠地大声回答。
柳欣感到很窘,甚至没敢抬眼看看这位彬彬有礼大夫。不过,大夫倒毫不介意。他用习惯动作敏捷地摘下眼镜,撩起白大褂后襟,把眼镜装到后裤袋里,又问伊万:
“您多大岁数?”
“你们统统给见他妈鬼去!真是!”伊万粗野地大声喊道,随即扭过头去。
“您这是为什生气?难道说什使您生气话?”
“大夫,您看,”柳欣不知为什鬼鬼祟祟地小声说,还提心吊胆地用眼睛瞟着伊万·尼古拉耶维奇,“这就是著名诗人无家汉伊万……您看这……们担心他是不是得酒狂……”
“经常酗酒吗?”大夫压低声音问。
“倒也不。常喝点,但是不多,不至于……”
“他有没有抓过蟑螂、老鼠、小鬼或者街上野狗什?!”
“没有呀,”柳欣不禁打个寒战说,“和他昨天见过面,今天上午还见过他,他当时完全是个健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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