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放心,斯杰潘·博格达诺维奇,”个声音回答说,但这不是格鲁尼娅声音,而是外国演员从卧室里对他说,“那猫是。您不必紧张。格鲁尼娅不在家,叫她回家乡沃龙涅什①去,因为她对诉苦,说您好久没让她休假。”
①沃龙涅什州首府,距莫斯科数百公里。
这番话是那突然,那荒唐,以致斯乔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他三步并成两步向卧室跑去,但刚到门口就愣住,只觉得头发根儿直往上竖,额头上渗出汗珠儿。
卧室里已经不只位客人,而是伙。刚才出现在镜子里那个细高个于坐在另张椅子上,现在看得很清楚:他留着两撇小胡子,夹界眼镜上只有个镜片闪闪发亮,另边根本没有镜片。但屋里还有比这更叫人吃惊事:珠宝商遗孀软垫小凳上蹲着只大得吓人黑猫,它只前爪举着杯伏特加酒,另只爪子举着叉于,已叉起块醋渍蘑菇。
卧室里原来不很亮,这时斯乔帕觉得那灯光更加暗淡,心想:“遇到这种情况,人没法不发疯!”他随手抓住门楣,牙齿碰得格格响。
声音,他声音又尖又细,令人不快。
“您好,格利戈里·达尼洛维奇!”斯乔帕尽量压低声音说,“是利霍捷耶夫。有这件事……嗯……嗯……那个……演员沃兰德……他现在正在这儿……所以……是想问下……今天晚上演出安排得怎样?
“啊,您是说魔术节目吗?”里姆斯基在电话里说,“海报马上就贴出去。”
“噢,”斯乔帕有气无力地说,“那好吧,再见……”
“那您是不是很快就到剧场来?”里姆斯基又问道。
“看样子,您感到有些奇怪吧,最亲爱斯杰潘·博格达诺维奇?”沃兰德教授向斯乔帕问道,“其实,您不必奇怪,他们都是随从。”
这时大黑猫把杯里酒喝下去,斯乔帕手从门楣上渐渐滑下来。
“
“过半个小时就到。”斯乔帕回答句,立即挂上话筒,两手抱住滚烫脑袋。他心想:哎呀,诸位,看这事多丢人!记性是怎搞,啊?
不过,总得顾全礼貌,不能在前室久留。他立即想好个应付方案:尽量把自己这种令人难以置信健忘症掩饰过去,首先要巧妙地从外国人嘴里套出些话来,问问他今晚在斯乔帕领导瓦列特剧院里准备表演些什节目?
斯乔帕放下电话刚转身,便清楚地看到懒惰格鲁尼娅好久没擦、前室里大穿衣镜里又照出个人影来。这人样子十分古怪:细高个子像竿子似,还戴着副夹鼻眼镜(咳,要是诗人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在场话,准会眼就认出这家伙!)。那人在镜子里晃下,便不见。斯乔帕心惊胆战地回头往前室角落里仔细看看,但他再回过头来时不由得又吓跳:镜子里又照出只硕大无比黑猫,也是晃就不见。
斯乔帕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他不禁倒退步,暗想:“怎回事?是不是要发疯?镜子里怎会照出这些东西?”他又朝前室里望眼,没好气地喊道:
“格鲁尼娅!怎会有只猫在这儿乱跑?哪儿弄来?还有个什人跟它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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