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正确!您想想,怎能不大声疾呼?!可是,却被强制扣留在这里,他们用小灯往眼睛里照,在浴室里给洗澡,还盘问舅舅费奥多尔酗酒事!……舅舅早就去世!要求你们立即放出去。”
“噢,好极,好极!”斯特拉文斯基说,“这就完全清楚。真是,把个健康人留在医院有什意义?好吧。只要您对说声您精神正常,立刻就给您开出院证。不需要您提供什证明,只要您对说声就行。那,请问,您精神正常吗?”
屋里片沉默。早晨照料过伊万那个胖女入用崇敬眼光看看教授。伊万又次暗自称赞:“此人确实聪明。”
伊万对教授这个提议感到很满意,但他应该如何回答,却颇费斟酌。他皱着眉头认真地左思右想好大会儿,最后才坚定地说:
“精神正常。”
然比别人强得多。
“正是他,”伊万表示肯定,面暗自琢磨着斯特拉文斯基这个人,“正是他事先就说过,说安奴什卡已经把葵花子油洒……柏辽兹恰恰是在那个地方滑倒!您瞧这事儿,啊?”伊万意味深长地望着大夫,指望自己这番话会引起他强烈反响。
然而,他所期望反响并没有产生,斯特拉文斯基若无其事地接着提出下个;司题:
“安奴什卡是什人?”
这个问题有些使伊万扫兴,他脸上肌肉抽动下。
“噢,那好极,”斯特拉文斯基如释重负地高声说,“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按通常逻辑来分析下吧。以您昨天所作所为为例,”教授说着转身,有人马上把伊万病历递到他手里,“昨天,您在寻找那个自称认识本丢·彼拉多来历不明人时,您自己做这几件事,”斯特拉文斯基开始扳着他长长手指数着,时而看看伊万,时而看看手里
“安奴什卡在这件事上根本无关紧要,”伊万不耐烦地说,“鬼知道她是什人。反正是个住在花园街上傻女人。重要是那个家伙,他事先,您明白吗,事先就知道葵花子油事!您明白吗?”
“完全明白。”斯特拉文斯基本正经地说。他扶下诗人膝盖,又说,“请您别激动,接着讲吧。”
“那就接着讲,”伊万也尽量附和着斯特拉文斯基语气讲话,因为他根据自己痛苦经验懂得:唯独镇静对自己有好处,“是说,那个可怕家伙——他自称是顾问,那是撒谎——他具有种非同寻常能力……比如说,你要去追他,根本追不上。另外,他还带着两个随从,也都够瞧:个细高个子,戴副打碎镜片夹鼻眼镜,另个是只大得出奇黑猫,它可以自己乘电车到处跑。除此之外,”伊万越讲越兴奋,也觉得越有说服力,根本不容别人打断他,“那个人还亲自在凉台上会见过本丢·彼拉多,这点毫无疑问。可您说说,这算怎回事?啊?应该立即逮捕他,不然他会造成无法形容大灾难。”
“所以您就大声疾呼,要当局逮捕他,是吗?这样理解正确吗?”斯特拉文斯基问道。
伊万暗想:“他果然是个聪明人。应该承认,知识分子中间偶尔也会碰到个别聪明,这点不容否认!”于是他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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