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瓦列奴哈愤怒地问,“说,公民,快收起你这套!马上可以把你查出来。你电话多少号?”
“瓦列奴哈!”讨厌声音又说,“你懂不懂俄语?对你说,不许你往外送那些电报!”
“啊!你还硬要这干?”总务协理愤怒地嚷道,“那就等着瞧!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他又嚷句吓唬人话,便住口,因为感到对方早已经挂上电话。
办公室里光线像是迅速变暗。瓦列奴哈出来,咣当声把门关上,出剧院旁门,朝夏季花园匆匆走去。
总务协理兴奋异常,劲头十足。刚才那个无耻之徒打来电话使他深信:这是群无赖恶作剧,而利霍捷耶夫失踪肯定也同这恶作剧有关。他心中燃起揭发这批坏人阴谋强烈愿望,甚至急得喘不过气来;而且,说来也怪,他仿佛预感到会有什喜事来临。当个人急于向有关机关报告项惊人消息、指望从而成为群众注目中心时,往往会有这种感觉。
“他疯……”瓦列奴哈有气无力地说。
而里姆斯基立即哗啦声打开保险柜,拉出抽屉,取出钱来,数五百卢布,挂个电话,把钱交给通信员,派他速去邮电局电汇。
“请原谅,格利戈里·达尼洛维奇,”瓦列奴哈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他惊慌地说,“照看,你多余汇这笔钱。”
“钱还会汇回来,”里姆斯基沉着地回答说,“而他为这次野餐,可要吃不,兜着走!”他指指瓦列奴哈皮包,又说:“伊万·萨维列维奇,你还是去趟吧,这就去。”
瓦列奴哈拿起皮包,跑出办公室。
他刚跑进花园,迎面吹来阵凉风,卷起沙土迷他眼睛,仿佛要拦住他去路,又像对他敲起警钟。他还听到路旁二层楼上窗子咣当声,玻璃险些被震碎。周围械树和椴树树冠发出令人不安呼呼声音。天色暗下来,空气也显得凉爽。总务协理擦擦眼睛,抬头看:大片下面泛着黄光黑云正低低地朝莫斯科上空压过来。远方传来沉闷轰隆声。
虽然瓦列奴哈急着赶路,但有种无法克制感觉还是迫使他不得不暂时朝着园中就近公厕跑去。他想:也好,可以顺便检查下修理工是否给厕所里电灯泡罩上铁丝罩。
跑过小靶场,他钻进处茂密丁香花丛,这里所粉刷成浅蓝色小房就是公厕。看来,修理工倒是个守本分人,男厕所屋顶上小电灯泡已经罩上粗铁丝罩。不
下楼后,他看到剧院票房前排着很长队伍。问女售票员,才知道小时后所有票就会卖光,因为群众看到补充节目海报后像潮水般拥来。于是,瓦列奴哈命令售票员留手儿,扣下包厢和池座里三十张最好票。出票房,他推开几个纠缠着索要赠票人,急急钻进自己办公室去取帽子。这时办公室电话响起来。
“喂!”瓦列奴哈喊道。
“是伊万·萨维列维奇吗?”个极其难听、叫人讨厌声音问道。
“他不在剧院!”瓦列奴哈冲电话喊叫,但话音还没落,听筒里声音立即打断他;
“别装蒜,伊凡·萨维列维奇,你还是听说吧:那些电报你哪儿也别去送,也别拿给任何人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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