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声无泪地呜咽阵,又用指甲抓伤自己前胸。
利未·马太这样伤心绝望,是因为耶舒阿和他两人遭到可怕挫折,而且,按他自己想法,还有他马太个人犯下重大失误。前天日间,耶舒阿和马太在耶路撒冷城郊伯法其个种菜人家里做客,因为种菜人非常爱听耶舒阿所传道。那天上午两位客人帮主人在菜园里忙半天,原打算等到傍晚凉爽时再进城去。但后来不知为什耶舒阿急着要走,说他去城里有急事要办,所以,刚过晌午他就独自往耶路撒冷去。这是利未·马太第个失误。他为什,为什要让耶舒阿个人走呢?!
到傍晚,马太自己又没有能进城去,因为他突然病倒。他浑身打战,身上像火炭样热,牙齿磕碰得格格响,不住地要喝水。他根本不能走路,躺倒在种菜人板棚里马披上,直呆到第二天(星期五)黎明。谁想到,夜过去,他病竟霍然而愈。虽然他还很虚弱,两腿发软,但因为某种不祥预感使他惴惴不安,他便辞别主人,动身往耶路撒冷走去。进城后他发现,预感没有错——大祸降临。马太和民众起听到总督宣布判决。
当犯人被解往秃山时,马太夹杂在好奇人群中跟着警戒刑车两排卫兵线起往前跑,想方设法暗暗让耶舒阿知道:现在还有他利未·马太在他身边,他没有在这人生最后旅程中抛弃他,他在为他速死而祈祷。但是耶舒阿直视着自已被带去远方,当然没有发觉马太。
车队走出里多路时,挤在卫兵线外人群中、跟着往前跑马太,忽然产生个简单而明智念头,他为此十分激动,不由得骂自己没有早想到这点。车队两旁卫兵线并不很密,前后卫兵之间是拉开些距离。如果看准时机、动作敏捷话,弯腰就能从卫士中间冲到刑车旁,跳上车去,那,耶舒阿就可以免受折磨。
只需瞬间就能把刀子捅进耶舒阿后背,对他喊声:“耶舒阿!来救你,也跟你起去!是马太,你忠实、唯弟子!”
假如上帝再多赐给瞬间自由,他还可以再把刀子刺进自己胸膛,免得死在木桩上。不过,从前税吏马太不大考虑这第二点。自己如何死法,他都无所谓。他只希望生从未对任何人做过任何坏事耶舒阿不再受痛苦折磨。
计划很好,可问题出来:马太身边既没有带刀,也没有带分钱。
利未·马太气急败坏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头朝城里跑去。他那燃烧着头脑里只有个疯狂想法:要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在城里立即搞到把刀,再跑回去追上刑车。
他跑到城门前,在蜂拥着进城骆驼队和人群中敏捷地钻动着挤进城门,立刻便看到左侧路边有家敞着门面包铺。在滚烫大道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马太,极力控制着呼吸,大摇大摆地走进面包铺。他向站在柜台里老板娘打个招呼,请她把货架最上层那个大圆面包拿给他,他像是特别看中那个。老板娘刚转过身,马太便悄悄抄起柜台上切面包用长刀溜之大吉。这把刀再好不过,磨得像刮脸刀样锋利。几分钟后马太已经跑在雅法大道上,但他已经看不见前面行刑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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