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着棕红头发人四下张望下,神秘地说:
“派来,是邀请您今晚去做客。”
“您在说什梦话?做什客?”
“是到位很尊贵外国人那里去做客。”红发人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说。
玛格丽特勃然大怒,霍地站起身来要走,随口说:
“可不,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确实没意思!”
“您认得?”玛格丽特惊讶地问道。
红发人没有答话,只是摘下圆顶小帽,往旁边伸,略微低头示意。
玛格丽特凝视着这位萍水相逢对话者,暗自想:“这人完全足副强盗嘴脸!”于是冷冷地说:
“可并不认识您。”
“那,请问,”玛格丽特说这话时声音已有些喑哑,“现在他们中间有没有个批评家拉铜斯基?”
“怎能没有他?”红头发男人回答,“那不,第四排靠边上那个就是。”
“那个浅黄头发?”玛格丽特眯起眼睛望着那边问。
“浅灰色……看见没有,他正抬头望着天空。”
“像个神甫似?”
“今天早晨,在格里鲍耶陀夫之家大厅里,有人把死者脑袋从棺材里偷走。”
“这怎可能?”玛格丽特不由得问道,想起刚才在无轨电车里听到耳语。
“鬼知道怎搞!”红发人讲话语气很随便,“不过,顺便说下,看这事不妨去问问河马。那偷儿手脚太利索!噢,这来可真是闹翻天!而且,主要是弄不明白,那东西,那个脑袋,谁要它?要它干什?!”
尽管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满腹心事,她还是不能不为这陌生人胡诌感到震惊。忽然,她大声问道:
“对不起,您方才说是哪个柏辽兹?就是今天报上登……”
“哼,又出现种新行当:在大街上拉皮条!”
“承蒙您这抬举,不胜感激!”红发人觉得受侮辱,也提高声音,冲着离去玛格丽特背影说句:“傻女人!”
“卑鄙无耻!”玛格丽特转身还句。但她正要走开,忽听见红发人声音在她身后说:
“地中海方向袭来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住这座为总督所憎恶城市。圣
“您怎会认识呢!不过,今天派来,是有点事要找您。”
玛格丽特不由得往后闪身,脸色变得煞白,说:
“那您早就该直截当地说嘛,何必扯什被切掉脑袋!您是要逮捕?”
“完全不着边儿!”红发人扬声说,“旦交谈几句,就定要逮捕人?那像什话!不过是找您有点事。”
“点儿也不明白,有什事?”
“对,对!”
玛格丽特什也不再问,两眼只顾死死盯住拉铜斯基。
“据观察,您,像是很恨这个拉铜斯基。”红发人微笑着探询。
“恨还不止他个呢,”玛格丽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过,谈这些没意思。”
这时,送殡队伍又继续前进。步行者后面跟着许多小汽车,大部分是空。
“那还用说,那还用说……”
“这说,跟在车后送葬都是文学界人?”玛格丽特问道,忽然露出咬牙切齿样子。
“嗯,点不错,就是那帮人!”
“那您认得他们不?”
“个个都认得。”红发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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