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
去劈劈柴，”爱搭讪
黑猫又插话
，“
甚至宁肯去有轨电车上当售票员，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糟工作。”
“什都要提前准备好才行，女王，”卡罗维夫透过他那只破碎单光眼镜眨着眼睛解释说，“假如第
个到来客人站在那里踯躅不前，不知如何是好，而他那合法美格拉①则在旁边没完没地前咕，怨他带她来得比所有人都早，这最叫人难堪不过。那样晚会简直该扔进臭水沟，女王。”
①美格拉原指古希腊神话中复仇三女神之，是愤怒与嫉妒化身；这里指吵闹不休泼妇。“合法”指按宗教仪式正式结婚。
“定得扔进臭水沟。”河马也跟着帮腔。
“到午夜还有十来秒钟，”卡罗维夫说，“马上就要开始。”
特，那指挥便深深地弯腰施礼，两手几乎够着地板。然后他直起腰来，尖声高叫：
“阿利路亚！”
他拍下膝盖，然后又交叉着在另个膝盖上拍两下，从最边上队员手里夺过金钹，朝那队员头上敲下。
玛格丽特快走出这个大厅时才看清这位爵士乐队指挥，为激励队员们与前面大厅传来波罗涅兹舞曲争胜，正用手中金钹挨个敲击乐队队员们头。队员们则个个做出滑稽恐惧面孔蹲下身去。
行人终于飘到个平台上。玛格丽特看到：这就是她刚进来时卡罗维夫在黑暗中举着神灯迎接她地方，不过此刻平台上却点起串串光彩炫目、令人不敢正视葡萄形水晶吊灯。随从们请玛格丽特站到个特定位置上，她发现位置左下方有个不高紫晶雕刻圆柱。
玛格丽特觉得这十秒钟极其漫长。好像早已过，却仍然什动静也没有。这时，猛然间听得下面阶梯尽头大壁炉里发出声巨响，个绞刑架伴着响声从壁
“当您感到十分吃力时候，您可以扶住这根圆柱。”卡罗维夫又在她耳边说。
有个黑人把个绣着金狮子狗垫子放在玛格丽特脚前，玛格丽特便身不由己地（像是什人用手拉她下似）屈起膝盖，把右脚放在那垫子上。她往两边看看，卡罗维夫和阿扎泽勒两人垂手站立在两旁，姿势十分庄重。阿扎泽勒旁边还站着三个年轻人，那样子使玛格丽特模糊地想起亚巴顿。她觉得背后有股冷气吹来，回头看——身后大理石墙上正喷出股葡萄酒，在墙根处形成个冷森森酒池。她还感到左脚旁有个温暖、毛茸茸东西，原来是黑猫河马卧在她脚旁。
玛格丽特站在最高平台上，面前脚下是个又宽又高、铺着地毯阶梯。在阶梯下面很远很远地方，就像她反拿着望远镜观看似，她看到个无比高大门厅。门厅墙壁上装着个极其宽阔壁炉，那冷森森、黑洞洞炉口很大，足能自由地开进辆五吨大卡车。大门厅和整个阶梯上灯火辉煌，炫人眼目，但却空无人。她身后乐队演奏声这时听来已相当遥远。她们行人在平台上默默地站大约分钟。
“来宾在哪儿啊？”玛格丽特问卡罗维夫。
“会来，女王，会来，马上就来。宾客是绝对不会少，说实话，宁愿去劈劈柴，也不愿站在这里接待这些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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