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普里查德并不打算跟谁打架,吻吻丽兹面颊后,不跟两个男子道别就走。
普里查德追问道:“您是在骂吗?”
“您觉得挨骂啦?”曼努埃尔问他,面开始大量冒汗。
普里查德喝口橘汁,说是,他感觉就是在挨骂。
曼努埃尔说道:“先生,那这样话,您可就有问题。”
让-克劳德补充说:“典型badulaque反应。”
师。
丽兹说,他叫亚里克斯·普里查德。是个朋友。让-克劳德和曼努埃尔上前跟小伙子握握手,笑笑,心里明白这笑有抱歉意思。普里查德没有笑。两分钟后,大家纷纷坐在客厅喝威士忌,都不说话。普里查德喝橘汁,在丽兹身边坐下,只胳膊伸到丽兹肩膀后面;起初,丽兹对这个动作似乎不大在乎(实际上,普里查德长胳膊是靠在沙发背上,只是他那长长手指——像蜘蛛腿,或者像钢琴家手指——时不时地摸摸丽兹衬衫);但是,时间长,丽兹显得越来越紧张,去厨房或者卧室次数越来越多。
让-克劳德试着谈点什。他说到电影、音乐、新剧目,没有得到哪怕是曼努埃尔帮助;曼努埃尔好像用沉默与普里查德为敌;虽说普里查德保持起码沉默,但那是观察员身份沉默,既心不在焉又有兴趣;而曼努埃尔沉默是被人观察沉默,深感不幸和难堪。忽然间,没人能准确说出是哪个人开头,大家说起阿琴波尔迪研究来。有可能是丽兹从厨房里说起共同工作来。普里查德等着她回来,好重新把胳膊伸到她背后去用手指摸丽兹肩膀,这时说句他觉得德国文学是种诈骗。
丽兹笑,仿佛什人说个笑话。让-克劳德问普里查德对德国文学有什解。
小伙子说:“实际上很少。”
普里查德从沙发上站起来。曼努埃尔从扶手椅上站起来。丽兹说,够啦!简直像两个蠢孩子!让-克劳德放声大笑。普里查德走到曼努埃尔身边,用食指(几乎像中指样长)点着西班牙人胸脯。他边说话边点、二、三、四下。
“1.不喜欢有人骂。2.不喜欢有人拿当蠢人。3.不喜欢个臭西班牙人嘲笑。4.你还有什要说,咱俩上街练练!”
曼努埃尔看看让-克劳德,当然是用德语问他怎办。
让-克劳德说:“别出去!”
丽兹说:“亚历克斯,你走吧!”
曼努埃尔说:“那您就是白痴。”
让-克劳德说:“或者至少是无知。”
曼努埃尔说:“不管怎说,是个badulaque。”
普里查德不明白badulaque是什意思,因为曼努埃尔发音是西班牙语。丽兹也不明白,她想知道什意思。
曼努埃尔说:“badulaque就是轻率人,也可以用到蠢人身上;不过有蠢人能坚持不懈,badulaque是轻浮、不能坚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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