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丽兹方才告诉他俩莫里尼失踪那几天是在伦敦。她说话时,画廊老板(也许是店员)继续来回摘下和挂上衣服。
“最初两天他是独自人过,没有给打电话,次也没打。”
当她见到莫里尼时候,他说这两天里他参观些博物馆,没有固定目标地在伦敦些陌生居民区闲逛,这让他模模糊糊回忆起英国著名作家切斯特顿短篇小说来,莫里尼说,这些居民区已经与切斯特顿毫无关系,但布朗老爹影子还以不可言说方式存在,好像企图把老爹孤独漫游伦敦经历彻底非戏剧化。但实际上,是丽兹想像莫里尼关在旅馆里,拉开窗帘小时又小时地观察建筑物后面贫穷景象,也看书。后来,莫里尼打电话给她,邀请她吃午饭。
丽兹听见他声音、知道他在伦敦当然高兴,她按时来到旅馆大堂。莫里尼坐在轮椅上,膝盖上有个包裹,耐心又冷漠地躲避来来往往客人,他们拿着行李,满脸疲惫,香水气味流星样追随身后,闹得大堂乱哄哄,搅乱门童严肃而焦虑表情,搅乱值班经理或是服务台助理哲学家式深陷眼窝——他们身边总有两个青春焕发姑娘陪同,她们随时准备(用幽灵般笑声)奉献出自己青春;莫里尼出于谨慎宁可不看她们。等丽兹到,二人便前往诺丁山家餐厅,那是丽兹刚刚发现家巴西素食餐厅。
丽兹听说莫里尼已经在伦敦过两天,便问他这两天都干什鬼勾当,而且为什不打电话。莫里尼于是说切斯特顿事,说他闲逛居民区事,赞扬城市设计为残疾人顺利走路着想,而都灵则相反,那里到处是对轮椅障碍;他说去过些旧书店,买几本书,但没提名字;他说两次参观贝克街上夏洛克·福尔摩斯住宅,贝克街是他喜欢街道之,对他这样个人到中年、残疾、有文化、喜欢阅读侦探小说意大利人来说,这条街是超越时间或是时空,它亲热(用词不是亲热,而是精心)地保存在华生博士回忆录里。后来,丽兹和莫里尼去丽兹家。于是,莫里尼把买好礼物——本书,关于布鲁内莱斯基[55]书赠送给丽兹,书中还有四个不同国籍摄影家拍摄这位伟大建筑艺术家设计建筑物照片。
莫里尼说:“是些解读性质文章。写得最好是个法国人。最不喜欢是美国人。写得过于做作。总想从布鲁内莱斯基身上发现点什。总想当个布鲁内莱斯基。德国人文章也不赖。但最好,认为还是法国人。想听听你看法。”
丽兹虽然以前没看见过这本书,但从纸张和装帧来看就是个宝贝,她觉得书上有股亲切味道。第二天,他和她相约在剧院前见面,莫里尼有两张入场券,是事先在旅馆买好。二人看场俗不可耐喜剧,让他俩笑通,丽兹笑得更厉害些;莫里尼没听明白些伦敦方言。晚上,二人共进晚餐。丽兹想知道莫里尼白天都做些什。莫里尼坦白地说去参观肯辛顿花园和海德公园里意大利花园,漫无目地闲逛。但丽兹却不知为什想像莫里尼会老老实实待在公园里,偶尔伸长脖子看看远方有什溜过去,而大部分时间则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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