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让-克劳德在游泳池边,身穿毛衫,或者披着浴巾,
这就是全部经过。
丽兹在信中说,俩长时间句话没说,直到后来莫里尼打破沉默,问在墨西哥过得怎样。
“不好。”说。
他没再多问。听见他呼吸声,是平缓;他也听见呼吸声,正在迅速平静下来。
“明天再打给你吧。”
“以为你早就知道。”莫里尼说道。
问:“怎死啊?”
莫里尼说:“意外事故。他出门散步,打算画幅疗养院附近瀑布。他登上块岩石,脚滑,摔下去。在五十米下方峡谷里找到他尸体。”
说:“这不可能啊!”
“这完全可能。”莫里尼说。
“行。”他说。但俩都没敢立刻挂上电话。
那天夜里,想到埃德温·约翰,想到他那只现在可能摆在回顾展上手,那只疗养院护工没能抓住手,因此没能阻止他落下悬崖,虽说坠崖事就发生在眼前,好像个根本与约翰真面目不沾边谎言。而更为真实是那幅瑞士风景画,那幅画你们见过,可不知道,那上面有山脉、森林、彩石、瀑布、危险峡谷和看书女护士。
天夜里,曼努埃尔带利百加出去跳舞。他俩到圣特莱莎市中心家歌舞厅。利百加从来没去过,但是女友们经常说这家歌厅好话。二人喝着自由古巴,利百加告诉曼努埃尔,有两个姑娘走出这家歌厅就被人绑架,不久就遇害。她俩尸体被扔到沙漠里。
曼努埃尔觉得姑娘说杀手经常光顾歌厅可不是好兆头。送姑娘到她家门口时候,他亲吻她嘴唇。利百加嘴里有酒味,面颊很冷。他问她是不是愿意做爱。她连连点头,但言不发。二人从轿车前排座位转移到后排,性交。速战速决。但做爱后,姑娘靠在他胸前,什也没说。他长时间地抚摩着她头发。夜风传来阵阵化工制品气味。曼努埃尔以为附近定有造纸厂。他问这个问题。可利百加说附近只有居民自己搭建房屋和空地。
无论曼努埃尔什钟点回到旅馆,总是看到让-克劳德在读书,在等着他回来。他想,让-克劳德在用这姿态巩固二人友谊。还有种可能就是这位法国朋友睡不着觉,失眠迫使他在空空荡荡大厅里读书到黎明。
“他独自出门散步吗?没人看护?”
莫里尼说:“他不是独自出门。有个女护士和疗养院个结实小伙子陪着他。那些小伙子能在秒钟内制服个发狂疯子。”
听这“发狂疯子”说法,第次笑。莫里尼在电话那头也笑,仅仅笑下,是跟起笑。
对莫里尼说:“那些体操运动员式棒小伙,实际上叫做护工。”
他说:“那就是个女护士和个男护工陪着他。约翰登上块岩石,那小伙子也从后面上去。女护士按照约翰指示,在个树桩上坐下来,假装看书。于是,约翰开始用左手画画,此前他左手已经练习得十分灵巧。画中风景包括瀑布、群山、怪石、树林以及那位心读书女护士。就在那个时候,事故发生。约翰从岩石上站起来,脚下滑,尽管那小伙子努力去抓,约翰还是摔到悬崖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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