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阿玛尔菲塔诺（4）（4 / 4）

玛尔菲塔诺反问：什实验？罗莎：说是挂在那里书在实验什？阿玛尔菲塔诺说：从字面上说，不是什实验。罗莎问：那为什要挂在那里？阿玛尔菲塔诺说：忽然心血来潮。这主意是杜尚。他把本几何书挂在露天，看看几何能不能学会实际生活中四件事。罗莎说：你会把书弄坏。阿玛尔菲塔诺说：不会弄坏，大自然有可能。罗莎说：爸，你天比天更疯。阿玛尔菲塔诺微微笑。罗莎说：从来没见你办事像对本书这样。阿玛尔菲塔诺说：这不是作品啊。罗莎说：都样，现在是你书。阿玛尔菲塔诺说：真奇怪，本来应该如此，可实际上，没觉得这是本应该属于书；另外，感觉，几乎是确信，现在没有弄坏它任何地方。罗莎说：请您设想下，眼下它是。您把它取下来吧！邻居们会以为您发疯。阿玛尔菲塔诺说：邻居？就是那些在墙头上安插碎玻璃片人？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咱俩存在，他们比要疯千倍。罗莎说：不是那些人，是另外些，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咱们院子里发生切。阿玛尔菲塔诺问：有人找你麻烦？罗莎说：没有。阿玛尔菲塔诺说：那就没问题。别为那些傻话担心。这座城市里正在发生事情比把本书挂在绳子上可怕多。罗莎说：这事代替不那事。咱们不是动物啊。阿玛尔菲塔诺说：你让那本书安息吧！记住它并不存在，忘掉它！你从来对几何就没有过兴趣。

每天上午，阿玛尔菲塔诺去大学之前总要穿过后门，喝完最后口咖啡，看看那本书。毋庸置疑是，印刷纸张很好，封面装订结实，足以抵抗风吹雨打。拉法埃尔·迭斯特老朋友们选择优质材料给他做告别纪念品，这个告别稍稍有些提前，是群有学问老人（或者戴着真才识学光环）告别另外位有学问老者。阿玛尔菲塔诺想，墨西哥西北大自然，在他这个破花园里，是微不足道。天上午，他在等候公交车把他送到大学里去时候，打定主意要栽花种草，以及在花木店里买棵已经成长起来小树，以及在花园两侧种花。又天上午，他想，无论对花园如何加工、使之令人愉悦，结果都可能没用，因为他不打算在圣特莱莎逗留很长时间。他想，应该回老家。可是回哪里去呢？接着，他又想：是什把推到这里来呢？为什要把女儿带到这座该死城市里来呢？难道因为这里是应该解天下少有黑洞之吗？是因为骨子里想死吗？然后，他看看那本挂在绳子上动不动迭斯特《几何学遗嘱》，他真想打开那两个夹子，掸掸书上这里、那里粘上黄褐色尘土，但是没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