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总是恰恰在醒来时就把梦境给忘掉。他老婆(共同生活三十多年)常常回忆梦境;旦艾伯特·凯瑟勒在家里落脚,二人吃早饭时候,她就给丈夫讲梦里故事。夫妻俩听着广播里古典音乐,喝着咖啡、橘汁,吃着妻子用微波炉烤好美味面包片,脆生生,比任何外面面包都好。他在给面包片上抹黄油时候,妻子给他讲述夜里梦境,她几乎总是梦见自己亲戚,几乎全部过世,或者梦见她和丈夫多年未见朋友。接着,妻子进卫生间。他去花园鸟瞰排排红色、灰色、黄色屋顶,观看干净、整齐街道,左邻右舍少爷们随随便便停放在卵石路而不是自己家车库新型轿车。在这个居民区里,大家都知道他身份,非常尊敬他。如果他在花园里,有人出来开车,没进车里之前,定会向他招手致意说您好,凯瑟勒先生!人人都比他岁数小。那些人已经不年轻,是医生、项目经理、依靠刻苦工作为生专业人士,尽量不伤害别人,虽说伤害不伤害没法弄明白。有时,邻居们在花园里、游泳池旁边举行烧烤聚会。有次,经不住妻子恳求,他也去过次,喝半瓶啤酒和杯威士忌。这个小区里,没住着警察。惟似乎头脑清醒人是个大学教授,秃顶、瘦高个,后来发现是个只知道说体育白痴。有时,他想:个警察或者老警察最好跟女人或者另外个警察或者同级别警察在起。具体到他这里,最好跟个老警察在起。他老早就对女人没兴趣,除非她是女警察,从事研究杀人案女刑警。有次,位日本同行劝他用闲工夫搞搞园艺。那位同行像他样也是退休警察,度是日本大阪刑警队流专家。他听从日本同行劝告,回到家中就对妻子说别雇花匠,以后花园里事情由他照管。但是,很快他把切弄得乱七八糟。只好把花匠重新请回来。他自己纳闷:根本不神经紧张,干吗要借助园艺来治疗紧张呢?有时候,出差(推销著作,或者给作家和导演当顾问,或者应邀去大学讲学,或者应邀去警察局协助破案)二三十天后回到家里,看见妻子,觉得陌生许多。当然,认识老婆是肯定认识。也许让他感到陌生是她走路和在家里活动方式,或者是她在黄昏时分请他道去超市样子。她总是下午要去趟超市购买冰冻面包做早餐,吃起来像欧洲刚出炉而不是从美国微波炉里烤出来面包。有时候,夫妻俩买完东西,各自推着各自小车,站在家书店窗前,那里摆着他平装本著作。老婆指指里面,说道:你书还在那里呢!他总是点点头。随后,夫妻俩继续在步行街上闲逛。他认识她吗?当然认识,只不过这个现实、这个小小现实(给眼前生活充当锚)似乎失去轮廓,仿佛时间流逝对万物产生多个细孔效应,仿佛把那自身本质就是轻柔、令人满意和真实东西变得轮廓模糊和更加轻柔起来而已。
克劳斯·哈斯说:只见过他次。是在家歌舞厅里,或者类似歌舞厅地方,不过也许就是个带高音喇叭音乐酒吧。是跟着几个朋友起去。里面有朋友,也有客户。这个年轻人(指安东尼奥·乌里韦)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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