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二字他吐字困难)吗?他就知道向西还有美洲,那里住着原始部落?他自己回答说:基督不知道,虽然有世界思想在某种程度上是容易办到事情;人人都有世界思想,通常总是局限于自己村庄、自己土地、自己眼前那些摸得见俗事;这样世界观小气,有局限性,充满家庭琐事,常常与时间同在,又随着时间推移而具有权威性和说服力。
这时,恩特赖斯库将军把话题意外地转,说起来弗拉维奥·约瑟夫斯[11],此人聪明,胆小,谨慎,能吹会拍,精于算计,如果仔细研究他世界思想,那比基督思想还复杂、微妙,但不如那些帮助他把《犹太古史》翻译成希腊文二流哲学家们,他们从这个头号受雇者手里领工资,整理约瑟夫斯文章,把俗文变得高雅,把约瑟夫斯恐怖和死亡絮语变成出类拔萃、才华横溢美文。
随后,恩特赖斯库将军高声展望起那些拿薪水哲学家们如何漫步在罗马街头和走在通向大海道路上,想像他们裹在毛毯里坐在路旁构思世界思想情景,仿佛看见他们在港口酒馆,那些散发着海鲜、香料、葡萄酒和油炸食品黑暗地方吃饭情景,直到最后远去,其消失方式与德拉库拉相同,带着染血铠甲和染血衣裳,是个坚忍不拔德拉库拉,是个阅读塞内加[12]作品德拉库拉,或者是喜欢听德国宫廷情诗(其中骑士功绩在东欧可与法国《罗兰之歌》描写英雄故事媲美)德拉库拉。恩特赖斯库将军长叹道:无论从历史、政治角度,还是从象征意义即诗学角度,都有比。
说到这里,恩特赖斯库将军对自己兴之所至表示歉意,随即沉默下来。包贝斯库抓住这个机会说起个罗马尼亚数学家来,此人生于1865年,卒于1936年,用他最后二十年寻找“些神秘数字符号”,这些符号隐藏在人类可见某个辽阔景色里,但这些符号是看不见,可能存在于岩石中,或者两房之间,甚至两个数字之间,比如像有人说是隐藏于7和8之间可供选择数学里,等候人类去发现它和破解它。惟麻烦是,要想破解就必须发现,而要发现就必须破解。
包贝斯库解释说,那位数学家所说破解,实际上是指理解,说发现是指应用。至少他是这样认为。他踌躇下,说:也许不对。们这些弟子(包括)同样会听错他话。不管怎样吧,那位数学家,好像在别方面也样,天夜里,不可避免地精神错乱,大家只好把他送进疯人院。包贝斯库和另外两个布加勒斯特年轻人去医院看望他。起初,数学家没有认出他们三个。但几天过后,他脸色已经不挂着狂相,而只是败下阵来老人,这才想起或者装做想起三人样子来,冲他们笑。但是,在家属要求下,他没能出院。另外,他病反复发作使得医生们决心让他长期住院。天,包贝斯库去看望他。此前,医生们给数学家提供个小本子。数学家在上面画医院周围树木、其他患者画像、从园林角度望去房屋轮廓。数学家和包贝斯库很长时间都没说话。还是包贝斯库决定开诚布公地谈谈。他以年轻人特有鲁莽口气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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