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英格博格轻声问道。
“不是女,是男。”汉斯说着笑起来。
英格博格也笑。后来,开始说起杀害妇女凶手对某些女人产生吸引力。比如说,在妓女中,那些凶手就有威信;或者在那些准备爱得发疯女子中。汉斯认为,这种女子都有歇斯底里毛病。英格博格看法则相反,她说她认识这种女人,她们只是玩家,差不多跟赌博玩家样,玩到天亮时候z.sha;或者玩赛马常客最后在廉价客栈z.sha或者死在小巷深处旅馆里,那种地方只有强盗或者中国人才会光顾。
英格博格说:“有时候,咱俩做爱时候,你掐住脖子,就想你可能是个杀害妇女凶手。”
汉斯说:“没杀过女人。连这个念头都没有。”
常已经吃过饭,谈话已经无精打采,与此同时,汉斯摆出普鲁士大老爷派头,已经点上支香烟,而英格博格则用把木柄短刀削苹果。
还有,二人音域逐渐下降到轻声细语程度。次,英格博格问汉斯是不是杀过人。汉斯稍稍想想,说杀过。有那不寻常阵工夫,英格博格目不转睛地盯着汉斯:他那薄薄嘴唇、沿着颧骨顶端上升烟圈、蓝色眼睛、不大干净也许应该剪短金发、农村少年耳朵、与耳朵形成对照鼻子——突出而高贵、前额上像是有个蜘蛛在爬。如果在几秒钟之前,她可能还相信汉斯在战争中杀过人;但是,仔细注视他之后,她确信他说是别事情。她问:杀是什人?
汉斯答:“个德国人。”
在英格博格富于想像,又总是关注怪事心里,死者只能是那个胡戈·哈尔德——柏林住宅里老房客。汉斯听她问话,哈哈大笑起来。不是,不是。胡戈·哈尔德可是朋友啊。随后,二人长时间地沉默起来。桌上饭菜好像都凉。最后,英格博格问汉斯是不是为杀人感到后悔,汉斯打个手势,那意思怎理解都行。后来说道:
“不后悔。”
长长间歇之后,他说:“有时后悔,有时不后悔。”
英格博格轻声问:“杀是熟人吗?”
“谁?”汉斯问,好像有人吵醒他。
“你杀人。”
“是熟人。”汉斯说,“嘿,太熟啦。就睡在身边嘛,有好多个夜晚呢;他总是说个没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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