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周后，二人才重新谈起此事。
汉斯告诉她，美国警察，还有德国警察，在找他；要不然就是他
名字出现在嫌疑人名单上。他说，他杀掉那人名叫萨穆尔，是杀害犹太人凶手。她本想说，那你就没犯什
罪。可是，汉斯拦住
她。
汉斯说：“整个事件发生在俘虏营里。不知道萨穆尔以为
是什人。可是他不停地给讲故事。他很紧张，因为美国警察要传讯他。为加以防范，他早就改名换姓。他起名叫策勒。但不认为美国警察要找萨穆尔，也不会找策勒。在美国人看来，萨穆尔和策勒是两个在嫌疑名单之外德国人。美国人寻找是有些名气战犯、杀人营地里头目、党卫军军官、党里要员。萨穆尔只是个无足轻重*员。他们传讯。问关于他情况，问他在俘虏中间有没有敌人。说什也不知道。萨穆尔只是跟说过他死在库尔斯克儿子，说过他患哮喘病老婆。他们看看双手。他们是些年轻警察，在俘虏营里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但是，不太相信话。他们记下名字。后来，再次传讯。问是不是国家社会党党员，是不是认识很多纳粹分子，家庭从事什，家属在什地方居住。尽量诚实，如实回答。请求他们帮助寻找父母。后来，俘虏营里渐渐空，接着又有新人到来。但还是继续留在那里面。有个难友告诉，周围监视有名无实。美国黑人士兵还想着别事情呢，他们不大管们事。天早晨倒水时候，混进人群，溜出营门，没遇到任何麻烦。
“有段时间，在几座城市里闲逛。到过科布伦茨。在刚刚重新开工矿山里工作过。挨过饿。感觉萨穆尔幽灵直跟在身后。也想改名换姓。最后，来到科隆；以为从今后可能发生任何事情，此前早就发生过；继续背负着萨穆尔鬼影毫无用处。有次，被捕。那是因为酒吧里有人打架。来是宪兵，把们几个带到警察局。他们在档案里找半天，什也没有，就把给放。
“那个时候，在酒吧里认识个贩卖香烟和鲜花老太婆。有时，买她香烟。她要进酒吧，从来不给她找麻烦。她告诉，战争期间，她是算命。天夜里，她求送她回家。她住在雷吉纳大街。她单元房很大，但是东西太多，难以下脚走路。里面有个房间像服装店仓库。马上告诉你原因。俩进门后，她倒两杯烧酒，坐到写字台前，拿出些纸牌来。她说：来给你算命。在几个箱子里，看见很多书籍。记得抱起诺瓦利斯全集以及弗里德里希·黑贝尔［54］《犹滴》。在翻阅这些书籍时候，老太婆说杀过人，等等，老套故事。
“告诉她：‘当过兵。’
“老太婆说：‘战争期间，你好几次差点死掉。这里写着呢。但是，那时你没杀过人。这是有功德。’
“纳闷：她真能看出过去？这能看出是凶手？可没觉得自己是杀人犯啊。
“老太婆说：‘建议你改名换姓。听话！给几个党卫军大头目算过命。知道自己在说什。别干英国侦探小说里那种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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