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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 阿琴波尔迪(18)(9 / 10)

村庄那条崎岖不平公路旁边山岩幽灵吗?

女男爵想,纯粹是胡说八道;她从来不信什幽灵,不信什唯心论玩意儿,只相信自己身体和男人身体,这样想着,面穿过新凯特广场,过桥,走进奥尔梅西尼大街,左拐,进入图罗纳大街,那里只有老房子,是互相支撑楼层,像患阿兹海默病老头,是房屋加迷宫式回廊大杂烩,那里可以听到远处声音——很有尊严互相问答关心致意;最后,她走到阿琴波尔迪住处门前;她无论站在门外还是走进门里都不知道阿琴波尔迪住在哪层。三楼?四楼?还是三楼半?

阿琴波尔迪开门。他头发又长又乱,胡须盖住整个颈部。身穿毛衣、长裤,上面有土疙瘩,这在威尼斯少见,城里只有水和石头。他眼就认出女男爵。进门时,她发觉从前那位家仆鼻翅张大,好像打算闻闻她气味。室内有两个小房间,由堵石膏墙分开,还有个小小卫生间,是刚刚修建起来。在充当餐室和厨房房间里,有惟扇窗户,面对条通向森萨河运河。室内用紫红色,进入第二个房间,里面有床铺和阿琴波尔迪衣服,紫红色变成黑色;女男爵想,是乡下颜色。

当天和次日二人都干些什呢?大概就是谈话和性交吧,后者多于前者,总之,女男爵那天夜里没回旅馆,不管那位工程师是否着急;工程师从前看过些关于在威尼斯神秘失踪小说,说是些女游客被性欲征服、被威尼斯拉皮条性欲冲动所征服、与奴役她们男人之发妻(说方言肥婆、只有买菜和买鱼时才出门、她们是克鲁马努人[60]后代嫁给尼安德特人[61]、是在牛津大学受过教育女佣,或者是在瑞士寄宿学校念过书丫鬟、如今被捆绑在床腿上等候那幽灵般丈夫归来)和平共处。

总而言之,那天夜里女男爵没有回旅馆。工程师在旅馆酒吧里不引人注目地微醺,没去报警,部分原因是怕闹笑话,部分原因是凭直觉知道这位德国情人是那种总要事事得逞人,绝对不征求别人意见。而那天夜里没有什幽灵,只有女男爵提出问题,但不多,还表示愿意回答阿琴波尔迪任何问题。

二人说起花匠工作;确有此事,或者是在公园(不多,但保存完好)里做,由市z.府发工资;或者在私人花园做,由个人(或律师)掏腰包,这些私人花园在院内,有几家在深宅大院高墙里面。接着,二人再次做爱。随后说到寒冷天气。阿琴波尔迪打算蒙上毯子。随后是个长长吻。女男爵不想问他有多长时间没跟女人睡觉。接着,说起布比斯出版几位美国作家作品,他们经常来威尼斯。但阿琴波尔迪既不认识他们,也没阅读过他们作品。随后,二人说起女男爵那位失踪表兄,倒霉胡戈·哈尔德,以及阿琴波尔迪亲人,他终于找到她们下落。

而当女男爵准备问他在什地方、什情况下、用什方式找到亲人时候,阿琴波尔迪下床,说:你听!女男爵认真去听,可是什也没听见,只有寂静、万籁俱寂。于是,阿琴波尔迪告诉她:就是这个,是寂静,听见没有?女男爵差点开口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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