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外套放进衣橱里。”她又把被子往上拉拉,现在只露出眼睛,看着他把衣服挂好,过来坐到她身边。没穿外套和裤子,他能感觉到她体温透过厚厚毯子抵达他裸露腿上。他把腿压在她上面,盯着枕头上散开如扇黄头发。两个人忽然迸发出阵莫名大笑。琳达从被子里伸出手,拉拉他胳膊肘。“你为什不也躺进来呢?”亨利站起身,“那好。”她把头缩进被子里咯咯傻笑,闷声闷气地叫道:“可是你得先把衣服统统脱掉。”他照做,爬进去躺到她身边,他身体要比琳达凉,他躺下时她打个寒战,他胸贴着她背。她翻过身面朝着他,在粉红色幽暗中,她散发出奶香和小兽味道。过后当他独自回想时,这就是那个星期天开始和结束,他心跳从枕头怦然传到耳朵,他抬过下头,好让她拔出被压住头发。他们说着话,主要是关于学校,她在那里第个星期,他们都认识朋友和老师。那天发生其他事情似乎都显得不太真实,比如,他穿上琳达套头衫和牛仔裤,吃过午饭,和成群结队人起在汉普斯特德园地上漫无目地散步,琳达带他去肯伍德之家看画,冷艳贵妇,与她们相貌迥异孩子,他们在伦勃朗画前站很久,都认同它是那里最好,甚至是世上最好,尽管琳达不喜欢头像周围黑暗。她想去看他房间,然后他们坐在撒缪尔·约翰逊夏屋里,可以肯定他是个著名作家,可是哪个年代?写过什?然后他们又和许多人起,在冬天阴郁中,穿过园地走回来。他钻出毯子来透气,她脸斜靠在他胸上,后来也钻出来。两个人额头相抵,又眯半个小时,难道那些都只发生在这半小时睡梦中?只是梦境延伸?实际上他们只是在那里躺半个小时,也许久些。那晚回家后,躺在自己床上,他这觉得。
事情和他预想不太样,事情从来不会如你所想,不会模样。那天她忘买红灯泡,现在去买已经太晚,因为店铺都打烊;潘趣酒单子放在个信封里,现在也来不及去找,敏娜买来取而代之是筐瓶装酒,葡萄酒为主,她说,因为几乎人人都爱喝葡萄酒,还有两大壶苹果汁,是为那些不喝酒人准备。也不是亨利从来没见过盒式录音机,而是台从辛普森太太儿子那里借来老唱机,还有从辛普森太太那里借来老唱片。派对在他预想中,房子应该更大,房间个个都是大厅,天花板高度令客人们显得矮小,音乐从四面八方澎湃而至,装扮异域风情,外国王子、食尸鬼、船长诸如此类,还有戴着面具他。可是现在,时间已近,第个客人就要来到,可房间还只是平常那大,怎可能两样呢?音乐只是从个角落传来,沉闷还带着沙沙杂音。现在第批客人到,亨利为他们开门,戴着他那张三十先令、表情惊骇面具。来客人都只是成平常人样子,抑或他们根本没?他们没有仔细读请柬?他默默地立在门边,手拉着门,他们从他身边鱼贯而入,点点头似乎不觉得他面具有什特别,只是谁家小男孩站在那里开门而已。他们三三两两地走过,言笑晏晏,自己倒饮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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