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人说这不够,这摸分不出是不是垫子做,于是他又伸出手,这次他用手指抚摸着驼背。戴着表情惊骇又怪笑面具,头发四面炸开,染色嘴唇被酒液浸润,这个狞笑着小怪物用手触摸着老人既硬又软驼背,直到那人满意,转过身说:“这样东西你是藏不掉。”然后走到房间另边,独自站在那里,边喝着酒边朝人们怪笑。亨利也把杯子倒满,边喝着,边在群群谈话人中间游荡,他们声音在周围起起落落,悲咽风琴声停,这些让他有点头晕,要靠着桌子支撑身体,他在等,敏娜在哪里?琳达呢?没有人令彼此困惑,那些交谈人,那些喝酒人,认为之后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发现说话是那随意,想做什就做什也完全没问题。当你不是你自己时候,你还是某个人,那个人会承担过错,过错,什过错?亨利用两只手抓紧桌沿,什过错?他此刻在想什?酒,还要酒。某种不安情绪让他每十秒钟就把酒杯举到嘴边,因为不被注意,因为做大人派对上不起眼小不点,某个负责开门迎客小男孩,因为切并未如他想象那新奇,为此种种他喝掉四杯葡萄酒。在房间远端有个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手持酒杯摇摇晃晃地后退,跌进他背后张大椅子里,躺在那儿冲着笑他人哈哈大笑。亨利话在脑子里结结巴巴,像广告牌上大数字,慢慢跳出来。如果松开桌子,他就会摔到地上。是摔到地上怪物,还是亨利,该来承担过错呢?他又想起来,穿上别人衣服,装成他们,你就得为他们所做事情承担过错,或者你作为他们所做……?那些大数字出来得那慢,这些事情意味着什。当敏娜为晚餐着装时,当她做她做过事情时,她以为她是谁?那件泡在桶中像珍稀海洋生物样裙子,他们站在空无人操场上,开玩笑地讨论后你可以做些什,克莱尔向他们走来,看上去又老成又年轻,还有那个用毛巾擦拭他大腿军官,那个床上男人,伦勃朗头像后面黑色,琳达在那里说她更喜欢,琳达在那里,琳达在房间另边,背对着他,瀑布般头发像漫游奇境里艾丽斯样,房间里太多声音,她听不到他在喊她。他不能从桌子上放手。她在和那个躺在椅子里男人说话,那个椅子里男人,那些大数子,那个椅子里男人在把琳达往膝上拉,琳达和亨利,他站在卧室镜子前感到解脱,同时作为琳达和亨利轻轻起舞,那个人把琳达往膝上拉,紧紧箍住她头,她害怕得动不,被吓呆,舌头不听使唤,谁又能在嘈杂声里听见她?椅子里那个人在用只手解衬衫纽扣,人们错落话音此时片鼎沸,没人能看到,椅子里男人把她脸紧紧按到自己身上,不让她走,亨利想这是谁过错?从桌子上放开手,慢慢地,踉踉跄跄地,酒气在胃里翻涌,他开始穿过拥挤房间朝他们挪去。
[1]莎士比亚悲剧《李尔王》中李尔大女儿。
[2]古罗马男性公民穿宽松长袍。
[3]卡洛夫(1887—1969),出生于英国美国演员,因在大量恐怖片中饰演怪物和恶魔等角色而闻名,代表作有《弗兰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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