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东西,你拿去由着性子败吧,败光别来找,没你这个儿子。老浦把烟盒往兜里塞,对母亲笑笑说,您不要来就不来,反正也不要吃您奶。
九五三年冬天,老浦和小萼婚礼在家闻名南方大饭店里举行。虽然两家亲友都没有到场,宾客仍然坐满酒席。老浦遍请电力公司所有员工,而小萼也把旧日翠云坊姐妹们都请来。婚礼极其讲究奢华,与其说是习惯使然,不如说是刻意安排,老浦深知这是他生最后次欢乐。电力公司同事发现老浦在豪饮阔论之际,眉宇间凝结着牢固忧伤。而婚礼上小萼身披白色婚纱,容光焕发地游弋于宾客之间,其美貌和风骚令人倾倒。人们知道小萼底细,但是在经过客观分析和臆测之后,切都显得顺理成章。婚礼永远是欢乐,它掩盖男人污言秽语和女人阴暗心理。昔日翠云坊妓女早已看出小萼体态变化,她们对小萼语双关地说,小萼,你好福气呐。小萼从容而妩媚地应酬着男女宾客,这时有个侍者托着个红布包突然走到小萼面前,说,有个尼姑送给你东西,说是你嫁妆。小萼接过红布包打开看,里面是个紫贡缎面首饰盒,再打开来,里面是只龙凤镯,镯上秋仪名字赫然在目。小萼脸煞地白,她颤声问侍者,她人呢?侍者说,走,她说她没受到邀请。小萼提起婚纱就朝外面跑,嘴里迭声喊着,好秋仪好姐姐。宾客们不知所以然,都站起来看。老浦摆摆手说,没什,是她姐姐从乡下来。旁边有知情女宾捂嘴笑,对老浦喊,是秋仪吧?老浦微微红脸说,是秋仪,你们也知道,秋仪进尼姑庵。
小萼追出饭店,看见秋仪身着黑袍站在街对面路灯下。小萼急步穿越马路时,看见秋仪也跑起来,秋仪黑袍在风中飒飒有声。小萼就站在路上叫起来,秋仪,你别跑,你听说呀。秋仪仍然头也不回,秋仪说,你回去结你婚,什也别说。小萼又追几歩就蹲下来,小萼捂着脸呜呜哭起来,她说,秋仪,你怎不骂?原本应该是你跟老浦结婚,你怎不骂呢?秋仪现在站在家雨伞店前,她远远地看着哭泣小萼,表情非常淡漠。等到小萼哭够抬起头,秋仪说,这有什可哭?世上男人多是,又不是只有个老浦。现在头发还没长好,也不好出来嫁人,只要你答应跟老浦好好过,他对得起你,你也要对得起他。小萼含泪点着头,她看见秋仪在雨伞店里买把伞,秋仪站在那里将伞撑开又合拢,嘴里说,买伞干什?天又不下雨,买伞干什?说着就把伞朝小萼扔过来,你接着,这把伞也送给你们吧,要是天下雨,你们就撑这把伞。小萼抱住伞说,秋仪,好姐姐,你回来吧,有好多话对你说。秋仪眼睛里闪烁着冷静光芒,很快地那种光芒变得犀利而残酷,秋仪直视着小萼腹部冷笑声,怀上老浦种?你动作真够快。小萼又啜泣起来,没办法,他缠上。秋仪呸地吐口唾沫,他缠你还是你缠他?别把当傻瓜,还不知道你小萼?天生个小婊子,打死你也改不。
秋仪黑袍很快消融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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