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小萼皱着眉头说,这多不好,们就饿上顿吧。老浦挽住小萼手说,走,走,你别管那多,老浦从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死是活呢。
两个人拉扯着走出汽车库。外面泥地上浮起些水洼,原来外面下过雨,他们在室内浑然不知。风吹过来已经添很深秋意。小萼抱着肩膀走几步,突然停住。老浦说,又怎?小萼抬头看看路边树,看看树枝上暗蓝色夜空,她说,天凉,又要过冬天。老浦说,那有什办法?秋天过去总归是冬天。小萼说,怕,个人待在宿舍里怎熬过这个冬天?没有火烤,也没有丝绵棉袍,这个冬天怎过?老浦说,你怕冷,没关系,会把你焐得很暖和。小萼看眼老浦,低下头说,现在是新社会,们老在起没有名分不行,老浦你干脆娶吧。老浦愣会儿,说,结婚好是好,可是怕养不活你。该结婚时候不想结婚,到想结婚时又不该结婚,你不知道现在是个穷光蛋吗?小萼莞尔笑,走过来勾住老浦手,这样人也只能嫁个穷光蛋,你说是不是?
在剩余秋天里,老浦为他和小萼婚事奔波于亲朋好友之问,目标只是借钱。老浦答应小萼要举行个像样婚礼,要租用套单门独院,另外小萼婚后不想去玻璃瓶工厂上班,切都需要钱。最重要点是小萼已经怀孕。老浦依稀记得有人告诉过他,只有最强壮男人才会使翠云坊女孩怀孕,老浦为此感到自豪。
没有多少人肯借钱给老浦。亲戚们或者是冷脸相待,或者是副爱莫能助样子。老浦知道这些人潜台词,你是个著名败家浪荡子,借钱给你等于拿银子打水漂玩,们玩不起。老浦于是讪讪地告辞,把点心盒随手放在桌上。老浦从不死缠硬磨,即使是穷困潦倒,也维护贯风度和气派,只是心里暗叹人情淡薄,想想浦家发达时候,这些人恨不得来舔屁眼,现在却像见瘟神样躲着他。老浦只好走最后步棋,去求母亲帮忙。他本来不想惊动她,浦太太是决计不会让他娶小萼。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向她摊牌,于是老浦又提礼盒去他姐姐家。
浦太太果然气得要死要活,她指着老浦鼻子说,你是非要把气死不可,好端端个上流子弟,怎就死死沾着两个婊子货?不会给你钱,你干脆把老命拿走吧。老浦耐心地劝说,小萼是个很好姑娘,们结婚会好好过。浦太太说,再好也是个婊子货,你以为这种女人她会跟你好好过吗?老浦说,妈,这是在求你,小萼已经怀孕。浦太太鼻孔里哼声,怀孕?她倒是挺有手段,浦家香火难道要靠个婊子来续吗?老浦已经急得满脸通红,他嗓音嘶哑着说,已经走投无路,你要跪下来求你吗?浦太太最后瘫坐在张藤椅上号啕大哭。老浦有点厌恶地看着母亲伤心欲绝样子,他想,这是何必呢?老浦没杀人没放火,不过是要和翠云坊小萼结婚。为什不能和妓女结婚?老浦想他偏偏就喜欢上小萼,别人是没有办法。
浦太太最后递给老浦个铁皮烟盒。烟盒里装着五根金条。浦太太冷冷地看着老浦,浦家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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