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不读书不看报,却总是来跟讨论爱情,讨论国家大事。
还有呢?你说下去。
讨厌你跟邻居拉拉扯扯,在走廊上亲亲热热,关上房门就骂人家祖宗三代。你是个庸俗而又虚伪女人。
全是屁话。朱芸这时候鄙夷地冷笑声,她说,你想离婚就把贬得钱不值,这说你跟结婚时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全是假,全是骗人把戏?
不。你又错。杨泊点上支香烟,猛吸几口说。当初爱过你是真,结婚是真,现在厌烦你,因此必须离婚,这也是真。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事物总是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你都应该正视现实。现实往往是冷酷不近人情。现实就是们必须商讨下离婚具体事宜,然后选个好天气去法院离婚。
但不是为性生活离婚。
你理由猜得出,感情不和对吗?朱芸抓起地上玩具手枪朝杨泊砸过去,噙着泪说,你找这个理由骗谁去?街坊邻居从来没有听见过们夫妻吵架。结婚五年,辛辛苦苦持家,受多少气,吃多少苦,可从来没有跟你吵过次架。你要摸摸你良心说话,你凭什?
离婚跟吵架次数也没有关系。杨泊摇着头,扳动玩具手枪开关,枚圆形塑料子弹嗖地钉在门框上。杨泊看着门框沉思会,然后他说,主要是厌烦,厌烦情绪天天恶化,最后成为仇恨。有时候通宵失眠,打开灯看见你睡得很香,还轻轻打鼾,你睡态丑陋极。那时候希望有把真正手枪,假如有把真正手枪,说不定会对准你脸开枪。
不怕你杀心。那除打鼾,你还厌烦什?
厌烦你夏天时腋窝里散发狐臭味。
没那便宜。知道只要不同意,你就休想离成婚。朱芸咬紧牙关,她脸在黄昏幽暗光线中迸射出种悲壮白光,然后她从饼干筒里掏出半袋梳打饼干,就着杯冷开水开始吃饼干。朱芸边嚼咽着饼干边说,你他妈看错人,你以为好欺?凭什白白地让你蹬,凭什白白地让你舒服?
这又不是上菜场买菜,讨价还价多荒唐。俗话说强扭瓜不甜,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你说们夫妻生活过下去还有什意思?杨泊提高声调说,必须离婚。
不管这套,咽不下这口气。朱芸把房门用力摔打着走到外面。杨泊跟出去,他看见朱芸进厨房。朱芸在厨房里茫然地转圈,突然抓过刀将案板上白菜剁成两半。杨泊倚着房门注视着朱芸背部,他说,现在剁白菜干什?现在迫切不是吃饭,而是平心静气地商讨,们还没有开始谈具体问题呢。
朱芸不再说话,她继续剁着白菜,直到案板上出现水汪汪菜泥,她用刀背盲目地翻弄着白菜泥,杨泊凭经验判断她在盘算什有效点子。他看见她缓缓地转过脸,以种蔑视眼神扫他眼
还厌烦什?
厌烦你饭后剔牙动作,你吃饭时吧叽吧叽声音也让讨厌。
还有什?
你总是把头发烫得像鸡窝样,到夜里你守着电视没完没地看香港电视连续剧,看臭狗屎样《卞卡》。
继续说,你还厌烦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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