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话逻辑有点混乱。杨泊轻轻嘀咕句,他觉得经理想法很可笑,但他不想更多地顶撞他,更不想作冗长解释。杨泊提起桌上热水瓶,替经理茶杯续杯水,然后他微笑着退出经理办公室。他对自己行为非常满意。
在走廊上杨泊听见有个女人在接待室里大声啼哭,他对这种哭声感到耳熟。紧接着又听见声凄怆哭喊,他凭什抛弃?这时候杨泊已经准确无误地知道是朱芸来。杨泊在走廊上焦灼地徘徊会儿,心中充满某种说不清恐惧。他蹑足走到接待室门口,朝里面探探脑袋。他看见几个女同事围坐在朱芸身边,耐心而满怀怜悯地倾听她哭诉。
只有他对不起事,没有对不起他事,他凭什跟离婚?朱芸坐在张木条长椅上边哭边说,她头发蓬乱不堪,穿件男式棉大衣,脚上则不合时宜地套双红色雨靴。女同事们拉着朱芸手,七嘴八舌地劝慰她。杨泊听见个女同事在说,你别太伤心,小杨这家伙还不懂事,看他是头脑发热时冲动。们会劝他回头,你们夫妻也应该好好谈谈,到底有什误会?这样哭哭闹闹多不好。
自作聪明。杨泊苦笑着摇摇头,他倚墙站着,他想知道朱芸到公司来真正目。如果她认为这样会阻挠离婚进程,那朱芸未免太愚蠢。
们结婚时他分钱也没有,房子家具都是家,连他穿三角裤、袜子都是买,图他什?图他老实。谁想到他是装,他是陈世美,他喜新厌旧,现在勾搭上个女人,就想把脚蹬。你们替评评这个理吧。朱芸用手帕捂着脸边哭边说,说着她站起来,要找你们领导,也要让他评评这个理。
忍受。路过家药店时,杨泊走进去买瓶止痛药。女店员狐疑地盯着他脸上口罩和墨镜,你哪里疼?杨泊指指口罩后面脸颊,又指指胸口,他说,这儿疼,这儿也疼,到处都有点疼。
星期杨泊去公司上班,同事们都看见他脸上伤。没等他们开口问,杨泊自己做解释,他说,昨天在房顶上修漏雨管,不小心摔下去,没摔死就算命大。哈哈。
杨泊拿叠公文走进经理办公室,默默地把公文交还给经理,他说,这趟差出不成,你另外找人去吧。
怎啦?经理很惊讶地望着杨泊,不是你自己想去吗?
买不到车票。杨泊说。
杨泊看见朱芸从接待室里冲出
怎会买不到车票?没有卧铺就买坐票,坐票有补贴,你也不会吃亏。
不是这个问题。主要是恶心,情绪不好。杨泊摸摸脸上淤伤,他说,昨天从房顶上摔下来。
莫名其妙。经理有点愠怒。他收起那叠公文,又专注地盯眼杨泊脸上伤处,知道你在闹离婚,不知道你是怎想,你妻子那贤惠能干,你孩子也很招人喜欢,不知道你为什也要赶离婚时髦?
离婚不是时髦,它是私事,它只跟心灵有关。杨泊冷静地反驳道。
那你也不能为私事影响工作。经理突然拍拍桌子,他明显是被杨泊激怒。什买不到车票?都是借口,为离婚你连工作都不想干,不想干你就给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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