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像头狂躁母狮。杨泊伸手揪住朱芸棉大衣下摆,朱芸回过头说,别碰,你抓着干什?杨泊松开手,他说,让你慢点走,别性急,经理就在东面第三间办公室。
走廊上已经站满人,他们都关注地望着杨泊。杨泊从地上捡起张报纸挡着自己脸,走进楼道顶端厕所。他将厕所门用力撞三次,嘭,嘭,嘭,然后他朝走廊上人喊,在厕所里,你们想来就来看吧。走廊上人窃窃私语,杨泊朝他们做个鄙夷鬼脸,然后走到蹲坑上。抽水马桶已经坏,蹲坑里储存着别人可恶排泄物,周围落满各种质地便纸,股强烈恶臭使杨泊感到反胃。他屏住呼吸蹲下来,他想个人是经常会被恶臭包围,怎办?对付它最好办法就是屏住呼吸。杨泊耳朵里依然有朱芸哭诉声回荡着。他尽量不去想她和经理谈话内容。现在他被面墙和三块红漆挡板包围着,他发现其中块档板被同事们写满字,有几排字引起杨泊关注:
邹经理是条色狼
要求加三级工资
要出国留学啦
杨泊不太赞赏在厕所挡板上泄私愤方法,但他喜欢这种独特自娱态度。最后他也从口袋里掏出双色圆珠笔,在挡板上飞快地写排字:
要离婚
冬天杨泊终于还是去北京出趟差。火车驶至河北省境内时,突然出件怪事。有辆货车竟然迎面朝杨泊乘坐客车奔驰而来。杨泊当时正趴在茶案上打瞌睡,他依稀觉得火车停下来,人们都探出车窗朝个方向张望。事情终于弄清楚,是扳道工扳错轨次,两列相向而行火车相距只有百多米。杨泊吓跳,在漫长临时停车时间里,他听见车厢里人以劫后余生语气探讨事故起因和后果。而邻座采购员愤愤不平地对杨泊说,你说现在社会风气还像话吗?扳道工也可以睡觉,拿们老百性性命当儿戏。杨泊想会扳道事,在设想事故种种起因后,他宽宥那个陌生扳道工。杨泊淡然笑说,谁都会出差错。也许扳道工心神不定,也许他正在跟妻子闹离婚呢。
杨泊用半天时间办完所有公务。剩下时间他不知道怎打发。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来到北京。第次是跟朱芸结婚时蜜月旅行。他记得他们当时住在家由防空洞改建旅馆里,每天早出晚归,在故宫、北海公园和颐和园之间疲于奔命,现在他竟然回忆不出那些风景点风景,只记得朱芸那条白底蓝点子连衣裙,它带着丝汗味和丝狐臭像鸟样掠过。那段日子他很累,而且他眼球在北京浩荡人群里疼痛难忍。他还记得旅馆女服务员郑重地告诫他们,不要弄脏床单,床单律要过十天才能换洗。杨泊在西直门立交桥附近徘徊会儿,忽然想起几个女同事曾经托他买果脯和茯苓夹饼之类东西,他就近跳上辆电车。时值正午时分,车上人不多。穿红色羽绒服男售票员指着杨泊说,喂,你去哪儿?杨泊时说不上地名,哪儿热闹就去哪儿,随便。售票员瞪杨泊眼,从他手上抢过钱,他说,火葬场最热闹你去吗?土老帽,捣什乱?杨泊知道他在骂人,脸色气得发白,你怎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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