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泊知道冯敏是故意把孩子撂给她。这是女人天性所谙熟手腕,意图在于制服男人。杨泊不明白是冯敏目,她到底想让他怎样呢?她手腕成功之后又能怎样呢?这点也许冯敏自己也不清楚。许多人对事情都缺乏理智把握。杨泊觉得这是出无聊闹剧,真正受害是孩子。孩子像玻璃球样被踢来踢去,被把玩和利用,只是因为孩子没有思想,他被有意无意地物化。杨泊因而对怀里孩子生出别样爱怜。
杨泊出去买米,他把孩子放在自行车上,把米也放在自行车上,杨泊推着孩子和米慢慢走过街道。已是初冬,阳光晒在头顶上有些暖意。街上涌动着上班人流,汽车、自行车、行色匆匆男人女人和小学生。杨泊与他们逆向而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人群中多少有点特殊,也许拥有份正式职业每天上班下班也是种幸福,那是人们赖以生存秩序。杨泊想是什东西把他甩到秩序之外呢?不是外界事物,而是来自他内心种悖力,它很神秘并且不可战胜。杨泊想他也许就生活在现实和悖力矛盾之中。
在家门口,杨泊看见王拓站着等他。王拓脸色苍白,双手揪着鬈曲头发。王拓说,任佳出事,她吃瓶安眠药。杨泊说,为什吃那多安眠药?她好像并不失眠。王拓说,你还不明白,她是z.sha,现在在医院里抢救。杨泊先把米搬下车,然后把孩子抱下来。他
。
冯敏说,不,这儿留给你个人,这下没有人妨碍你写作。还给你单身自由。
杨泊说,从来没说过单身自由,结婚不自由。也不认为你和孩子妨碍过,请不要偷换主题。
冯敏说,不想再忍受你自私,还有你阴暗心理。你不是男子汉,除自己,你谁也不爱。
杨泊说,你说错,爱世界上每个人,就是不爱自己。
冯敏不再说话。她用拖把使劲地擦着地板,地板上汪着水迹,冯敏看见杨泊脚上拖鞋洇湿,她用拖把敲敲杨泊脚说,把脚抬起来。杨泊没有动弹,他目光变得呆滞无神。冯敏听见杨泊轻轻地说,知道还有个原因让你离开,你只是羞于启齿。杨泊叹口气,他说,阳痿,这是已婚男人致命疾病,但它跟心灵没有关系,没有罪。
冯敏木然地站在那儿,过很久她爆发出声裂帛般哭泣。她边哭边说,你混账,你卑鄙,你自己明白那不是真正原因。
杨泊走到冯敏身后,他搂住她双肩。杨泊用手背给她擦泪,他说,别哭,你应该相信爱你。阳痿并不可怕,可怕是心灵枯竭。只要切正常起来,毛病也会好。冯敏猛地甩开杨泊手,她边哭边喊,别恶心,再也不能忍受。
就这样冯敏夺门而出,冯敏跑下楼时,听见杨泊追出来喊,孩子,孩子怎办?冯敏没有理睬。她想孩子是两个人,杨泊有责任带他孩子。这也是她对他最简单最合理惩罚。
孩子未满周岁,还不会说话,甚至还没有长出牙齿。杨泊每天给孩子喂牛奶和米粉,换尿布,哄他睡觉。孩子哭时候,杨泊就把他抱到阳台上去。孩子到阳台上就不哭。这是杨泊在几天实践中得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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