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格格笑声,突然朝瞪眼,“行,别缠,快累死。”
“所以你要离婚?”
“你怎知道?”她惊叫。
“是东方大神仙
“你说什?”
“没什,说是别人丈夫。”
“你真他妈无聊。”
“看你比更无聊。从你眼睛看出来。”
“小伙子别白费劲,你怎缠也不会跟你上床。”
和谁去打离婚
们办公室电话经常串线,你拿起话筒经常听见对方问喂喂你是妇产医院吗你是搬运公司吗甚至问你是火葬场吗?有个男人明知打错还对你喋喋不休,试图跟你讨论天气和物价等等社会问题。从不厌烦这种电话,兴致好时候以假乱真跟陌生人聊天,认为这是城市文明具体表现。们不应该拒绝文明。有回接到个女人电话。女人先用沙哑嗓音问,你是谁?说是。她说你就是小李吧,说当然算小李。女人立刻愤怒起来,李秃子,们马上去法院打离婚。说马上就去太着急吧?她说,马上,天也忍不下去。抓着话筒时不知怎谈下去,然后听见女人在电线里轻轻叹口气说,明天去也行,们先找个地方谈谈条件。说去哪里谈呢?她果断地说江滨咖啡馆吧,十点钟不见不散。
挂断这个电话,看看墙上挂钟已经九点半。想既然扮演李秃子,就应该看看谁要跟李秃子离婚。跟领导请假,他说你又要干什。说去离婚。他瞪着摸不着头脑。蹬上自行车就往江边跑,觉得头发正根根地脱落,正在变成那个女人李秃子。这种感觉又新奇又有趣。
江滨咖啡馆很冷清,咖啡馆总是到晚上才热闹起来。找个靠窗位置坐下,叫两杯咖啡。咖啡味道像咳嗽糖浆味道,让你浅尝辄止。看见个穿紫红色风衣女人走进来,她披头散发,神色憔悴,只扫眼就匆匆走过,坐到后面位子上去。这真是戏剧意义上擦肩而过。没法喊住她,她注定要白等场。想这不是责任而是电话罪过,谁让接线员乱接线头呢?
窗子对着江水,江水浑黄向下游流去。许多驳船、油轮和小游艇集结在码头边整装待发。在你视线里总能看到某只孤单江鸥飞得乱七八糟毫无目。你坐着地方被称做江滨,江对面却是排连绵土褐色山峰。没去过那里,想如果坐在山上眺望江这面就是另外种生活。
“不是这个问题,主要是孤独问题。”
“孤独是什玩意?看世界上只有两个问题。”
“两个问题?”
“个是钱,个是上床。”
“那对于你这两个问题都解决吗?”
个人喝杯咳嗽糖浆足够,把另杯递给隔座女人。她当时正埋头抚弄手腕上手镯,手镯共有四只,双金双银。她用金手镯撞银手镯,发出清脆声响,然后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她好像刚睡醒样子,眼泡有点浮肿,但她嘴唇红得像火马上要燃烧起来。为她嘴唇感到吃惊。
“不喝,等人。“她把杯子推推,用双手托住下巴。
“等谁?”
“你别管,你是谁?”
“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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