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读跳舞食人族之类杂志故事人,也能看见像阿纳托尔这样干净白衬衫与友善眼神,或是像玛玛·姆万扎和她孩子们在起时那样日常场景。如果“刚果”这个词使人想起是漫画里厚嘴唇食人族,唉,他们对这儿看法就彻头彻尾地错。但你怎才能纠正他们呢?自们来到这儿第天起,母亲就唠唠叨叨地要们给伯利恒高地中学同班同学写信,但至今们仍没有个人动笔。们还在犹疑,从哪儿开始写呢?“今天早晨,起床……”会这样开头,但不对,应该是:“今天早晨,把紧罩着们床铺蚊帐拉起,因为这儿蚊子会让你染上疟疾,病毒会在你血液里游走,这里几乎每个人都会感染上,但他们不会因此去看医生,因为还有比这更糟事情,像昏睡病或咔咔咔咔,或者有人把基巴阿祖加在你身上,不管怎说,这儿其实没有医生,也没钱付给医生,所以人们只能盼望着运气好,活到老,因为到那时候,他们就会受到珍视。与此同时,他们还是会继续做自己事,因为他们有深爱孩子和干活时要唱歌,而且……”
还没写到吃早饭,纸就用光。你得解释那些词,再用别词去解释你用来解释词。
露丝·梅仍旧无精打采,就这样梳理着自己思绪,把她辫子编好。知道应该先给她洗澡,洗头发,再梳头,但这样要把浴缸拖出来,烧开十几壶水,免得她着凉——整整天都忙活不完。而现在要操心应该是曼格万西豆以及怎给兔子剥皮。这俨然已是童年终结之后日子。毕竟兔子要等着你去剥皮,你还必须承认:“没有其他人会来做这事。”所以,那天没有给露丝·梅洗澡。只是履行承诺,推着她荡会儿秋千,而她也确实踢踢脚。也许这就让她开心吧,说不清楚。希望是这样。阿纳托尔话让内心深处对事物有新认识。确实,疾病和死亡使孩子更珍贵。以前常常随心所欲地拿露丝·梅小命威胁她,只是想让她听话。现在,当不得不面对这种可能性,即们或许真会失去她时,感到在胸膛里,心变成个柔软、受损脏器,像淤青桃子。
她前后地飞来飞去,注视着她投在秋千底下白尘之上影子。每当她抵达弧度顶端时,她双腿影子就会变形成羚羊般细瘦弧形腿,底端是小小圆蹄,而非脚。被妹妹长着羚羊腿这幅影像惊呆,只觉得恐惧万分。知道这只不过是影子,是阳光角度使然,但你所爱事物倏然间变得如此陌生,仍旧会让你惊惧莫名。
①英语短语“apiginapoke”意为“盲目购买东西”,但其字面意思直译为“只装在包袱里猪”。阿纳托尔对此不甚然且语带双关,将“poke”(包袱)说成“sack”(布袋)。
②原文为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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