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是无法见到谦卑人承受什地土。想,这世上还有,只是那无可避免趋势,让人类错误如水般流遍他们势力范围。这就是回首往事所能说全部。寻求平衡是有可能。重负虽难以承受,这世界却设法优雅地将其背负起来。
时至今日,们在安哥拉已生活十年,住在桑扎蓬博郊外个农业基站。独立之前,葡萄牙人在这儿建油棕榈种植园,半个世纪前就将原生丛林砍伐殆尽。们在活下来油棕榈下栽起玉米、甘薯和大豆,还养猪。每年旱季,人们能外出走动时,们合作社便会多几户人家。大多都是小孩子和身上裹着破烂缠腰布女人,他们悄无声息地自丛林中现身,在长年躲避战乱之后,犹如疲惫蝴蝶,轻轻地在此落脚。起先,他们根本不说话,接下来,两个礼拜之后,女人们通常会先开口,语调极为轻柔,却滔滔不绝,直到将背井离乡那些地方和失去人述尽。听到故事往往相差无几。她们这辈子绕个圈,先是逃离家乡村子,往城里去,在那儿直面饥饿,如今又返回这座偏远边境小村落里,希望能在这儿养活自己。们设法多生产点棕榈油,拿到罗安达去卖,但们在这儿种出大多数作物都是就地消耗。合作社有辆车,就是们那辆老式路虎。(要是它能讲故事话,那它这辈子经历沧海桑田也能让它讲出自己世界史。)但雨季九月就开始,路要到四月才会再次通行。年中大多数时候,们只能拿自己手头东西对付下,就这凑合着过下去。
们离边境不远,这里居民长相和言谈同基兰加模样。们刚到这儿时候,竟有种重回童年感觉。直幻想着会偶遇某个认识人:玛玛·姆万扎、内尔森、穿红裤子塔塔·波安达,或者,最诡异是,父亲也会现身。显然,刚果与安哥拉边界只不过是地图上条线——是比利时人和葡萄牙人随意划定。古老刚果王国曾经绵延整个中非地区,而当它数以百万计最最健康臣民被贩卖为奴,王国便土崩瓦解,但它语言和传统并未丧失。同样跳脱而响亮“姆博蒂”从房子敞开窗户外传来,总是被这声问候叫醒。女人们以同样方式遍遍地裹着缠腰布,将收来油棕果放入玛玛·洛使用那种装置里压榨。不时听见幽灵话语,是帕斯卡语调上扬嗓音,他在问:贝托恩基图塔萨拉?们干点什呢?
但并不是时常能听到那声音。在们村,极少有爬树掏鸟窝这般年纪男孩,也极少看到大模大样走在路上、弟弟或妹妹像大号破烂娃娃般挂在身边女孩。注意到,无论何处,都见不到他们。战争剥夺得最多,是十岁以下孩子性命。那庞大而寂静虚空慢悠悠地升上来,从们身上穿过。战争留下孔洞,不似大坝或马路尚能重建。
在这里开授营养、卫生和大豆种植课程,女学员们尊敬地称为玛玛·恩甘巴,却无视教绝大多数内容。们最艰巨任务就是教会村民去指望未来:要种柑橘树,要把排泄物当作肥料使用。起先,这种劝说之艰难让很困惑。怎会有人抵触像栽果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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