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动手指头，经由河流与森林焕发出生机。树之眼正在观看。动物张开嘴，说出喜悦、震惊
话语。遭奴役鹦鹉玛土撒拉，其肉体如今已被
代又代猎食者吞噬，正透过豹子和麝猫之口强行吐出独立宣言。
就在这天凌晨时分，蒙博托躺在藏身之所床上。窗帘紧闭着。他呼吸极浅，胸前床单并未起伏——
无生命迹象。癌症已使他骨质疏软，他手上皮肉深深地凹陷，指骨清晰地显露出来。它们已呈现出他所窃取切事物形状。他遵从所有指令，此外还窃取更多。如今，在那个黑漆漆房间里，蒙博托右手滑落下来。这只手比有史以来世界上任何只手偷得都要多，此时却软软地耷拉于床沿。那些沉甸甸金戒指往前滑至关节处，犹豫着，随后便只接只地落下去。它们跌至地板上，发出五声各不相同音调：首以古老五声音阶奏出不可思议短歌。个身白衣女人匆忙赶至门口，决计不信自己刚才竟听见疼痛难耐总统用卡林巴琴弹奏首歌曲。等见到他时，她却以手掩口。
屋外，动物们深深地叹息。
很快，消息便抵达每座城市和每栋木屋，向各色各样胸膛内送入丝气息或颗子弹。已被代又代猎食者消耗殆尽艾森豪威尔将军肉体将大声疾呼，同样被消耗殆尽卢蒙巴肉体也将大声疾呼。在不久后刻，这咆哮声将淹没切。但此刻，世界却陷入那片小小林中空地，其间尚无人听说这消息。生命仍如既往地缓缓前行，走过天翻地覆前最后刻。在那集市上，他们都在买进卖出，都在舞蹈。
母亲和她女儿看见个似乎颇为眼熟女人，便倏地停下脚步。她们知道她并非是那女人本人，只是那着装风格和善意似曾相识。她们穿过那条街来到路边人行道上，那女人正坐在那儿，背靠着阴凉北墙。她铺在身前亮色布料上摊着数百只小巧玲珑木雕动物：大象、豹子、长颈鹿、只狓。群小兽，置身于无形森林里。母亲和女儿凝视着，被这美丽惊呆。
女人和女儿们年纪相仿，但体形却有两倍大。她那黄色缠腰布裹双层，华丽紧身胸衣在她硕大胸脯上开得极低。她脑袋裹在天蓝色里。她张开嘴，灿烂地微笑着。给孩子买样礼物吧①，她柔声柔气地叮嘱她们。她嗓音绝无哀求苦恼之意。当她将完美无瑕小长颈鹿和小象推给客人们看时，便窝起手，仿佛手中兜满水或谷粒。唯会个法语句子说完后，她便讲起刚果语，毫无羞赧之色，好似地球上再无其他语言。这座城市与讲那种语言地区离得很远，但当其中个女儿用刚果语与她对答时，她似乎也无甚惊讶神色。她们聊起各自孩子。他们都太大，不适合玩玩具，阿布。那就买给孙子吧，女人坚持不懈。于是考虑再三后，她们挑三头黑檀木小象，买给孩子孩子。买下这些小象是外曾祖母奥利安娜。她打量着满手不认识硬币，然后全都摊给卖家。女人灵巧地拣出她要几枚，然后将件礼物塞进奥利安娜手中：小巧狓木雕，雕刻得极其完美。给你，夫人，她说，这是礼物。②
奥利安娜将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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