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生子之灾（2 / 2）

副目瞪口呆表情。他睡得很沉，就连希伯来人上帝降下雹块，也没有使他惊醒。就这样，九场天灾相继降临，但们安然无恙。接着，在八月末，降临。

半夜里，邻居们尖叫声使惊醒。跑出屋外，发现所有人都在，除阿卜杜。家对门邻居萨米拉边抽泣，边讲述发生灾难。们急忙冲向阿卜杜房间。父亲最先到达，接着是母亲和。阿卜杜双目紧闭，摊着四肢，躺在小床上。“儿子啊。”父亲面如死灰，压低声音说，“长子啊。”有生以来，第次瞧见父亲眼里噙着泪水。泪水也开始涌上眼睛——比起哥哥离世，父亲悲伤更令感到难过。父亲透过泪水瞧见非常伤心，于是用短袍衣襟擦干眼睛，缓缓朝母亲和走来。他用强壮胳膊抱住们俩，们三人脸挨着脸，哭作团，泪水混合在起。“希伯来人上帝真残忍，”父亲生怕打搅阿卜杜安息似，再次压低声音说，“但他必定无法击败们。”

“他会不会没死呢？”母亲嘟哝道，“他会不会只是在睡觉？”“拜托，法蒂玛，”父亲低声说，并在母亲额上蜻蜓点水地亲下，“在这个时候，不要心存幻想。关于希伯来人上帝有很多传闻，但从没听说他偏爱过谁……”“他没死。”母亲喊道，“他不可能死！他在睡觉，只是在睡觉。”母亲挣脱们怀抱，猛地扑向阿卜杜小床。“醒醒，儿子！”她边用力拉扯阿卜杜睡衣，边喊，“快醒醒！”阿卜杜睁开眼睛，脸惊恐地跳下床。“发生什事？”他茫然地问。“个奇迹，儿子。”母亲抱着阿卜杜，盯着父亲说，“发生个天大奇迹。”

母亲放开依旧迷茫阿卜杜，走向站在角落、盯着地面父亲。“你瞧见刚刚发生事吗？”母亲轻声说，“个天大奇迹！希伯来人上帝怜悯们和们儿子。”父亲直直地凝视着前方。他痛苦消失，取而代之是难以掩饰愤怒。“希伯来人上帝对们既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他愤怒地说，“只有真相。只有真相。”他布满血丝双眼好像两颗冰雹，他盯视眼神比全部十场天灾更令害怕。“你为什生气？”母亲问，“你为什不感到高兴？们阿卜杜活过来……”“因为他不是你头生子。”父亲打断道，接着举起手，仿佛要打母亲，但那只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母亲跌倒在父亲脚边，发出啜泣声，仿佛挨下无形猛击。们四人就这样站着——动不动，僵立原地，犹如即将遭到砍伐雪松。“希伯来人上帝确实残忍。”父亲说。接着，他转过身，离开房间。

[1]本篇中提到十场灾难，源出《圣经》。《圣经》中记载，神对埃及降下十大灾难，以劝说法老王还以色列人自由。